“你居然敢給本王下毒?”
周逸錦咬牙切齒地看著蘇墨月,眼前的女人發絲淩亂,衣衫上也滿是汙垢和血漬。看著他的目光帶著恨意和嘲諷,仿若厲鬼。
“王爺,不如我們打個賭,太醫院即使是院正也不會知道這是什麼毒,更別說解毒。”
“蘇墨月你想怎樣?”
“我要王爺簽下和離書。”
周逸錦愣了一瞬,然後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麵露譏諷。
“你又在耍什麼花招?當初依靠你舅舅的關係才得以嫁進王府,占了容王妃的位置,更像條狗一般祈求本王的垂愛。現在竟跟本王提和離?”
蘇墨月也未生氣,之前確是她自己瞎了眼蒙了心,鬼迷心竅的信任他。血的代價,這一世,她會一一奉還。
“王爺逞口舌之快需得想想後果。你的時間不多了!半個時辰後我要拿到和離書。還有我帶來的嫁妝也將要全部帶走。”
說完,蘇墨月冷笑著走出這扇前世將自己關死的小門。
也虧得周逸錦是自負的獨自前來要弄死她,否則管家和侍衛一起,她還真得再費一些功夫。
周逸錦咬碎了一口寒牙,“你給本王等著!”
“嗯,我等著呢。”
蘇墨月不再理會他,徑直往曾經自己居住的院落而去。
她現在要收拾好嫁妝,拿到和離書,回侯府救母親。
算算時間,母親前世便是在這兩天被侯府老妖婆磋磨的難產而亡。
剛走到內院的垂花門,就聽見了貼身丫鬟翠蘭的聲音。
“你們放開我,我要見王妃,你們憑什麼抓我?”
幾個五大三粗的婆子,正抓著翠蘭的胳膊往外拽。
“見王妃?就是王妃讓我們把你發賣了,小賤蹄子,你就別掙紮了,我送你去享福。我這是看你姿色不錯,才送你去月桂樓。若是按照王妃的意思,就直接把你杖斃了。”
說話的是內院的管事嬤嬤,也是周逸錦的乳母,府上的人都尊稱她一聲崔夫人。
翠蘭斜了一眼崔夫人,“我呸,你個老妖婆子,在這胡謅八扯的什麼,王妃才不會賣了我。一定是你們要加害王妃,才不讓我見王妃的。”
蘇墨月眼眶微酸,前世她被關起來後再也沒見過翠蘭。
她甚至不敢問蘇知寒,隻能心裏祈禱這丫頭逢凶化吉。
眼下人活生生地在眼前,她定要把人護住。
“小丫頭性子還挺烈,你們送去的時候,跟月桂樓的媽媽說一聲,就說是我的意思,讓人好好調教調教這丫頭。跟錯了主子,就等於是投錯了胎,要怪就怪你主子不爭氣吧!”
崔夫人一身蘇繡的錦襖,頭上兩支金鑲寶石的釵子,通身的打扮說是大戶人家的夫人也有人信。
此時她正一臉嘲諷地看著翠蘭,臉上滿是皺紋,觀骨突出,印堂狹窄,尖酸刻薄之態盡顯。
“給本妃住手,我的人也是你們能動的?”蘇墨月雖一身襤褸,卻氣勢十足。
前世崔夫人就沒少磋磨她,每日變著法的折辱她。
若蘇知寒是一朵食人的白蓮花,崔夫人就是守著白蓮花的老妖婆。
崔夫人聞言一愣,這才看清來人,心下暗笑,一個無權無勢的王妃,也敢在內院命令她?
還未等崔夫人說話,遠處就傳來女子嬌嗔的聲音。
“姐姐,是我的意思,這丫頭沒照應好你,才惹得王爺發怒。姐姐別怪崔嬤嬤,我也是為了姐姐好。”
蘇墨月循聲望去,看著遠處走來的人影,眼中恨意漸濃,周身寒氣上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