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光從病床上下來,走出樓道,仿佛在尋找什麼。
迎麵走來的護士說:“你到哪裏去?這裏不許亂串。”
虹光解釋說:“我沒亂串,我想打個電話。”
護士看了看他,說:“跟我來。”
虹光跟隨護士來到值班室,虹光撥通了鄭曉華的手機。
鄭曉華坐在大劉的自行車後邊,接到了虹光的電話,說:“喂,虹光,你在哪裏?大劉給你打手機,你一直關機,還睡懶覺呢,快起來吧,我們快到你那兒了。什麼,你在醫院?”
大劉聞聽此言停住車,站在路邊,聽著鄭曉華和虹光的通話。
虹光連忙把昨天發生的事,如實相告,免得他倆著急。
鄭曉華聽到虹光出事了,心急如焚,埋怨他說:“你是怎麼搞的?傷得重嗎?”
紅光輕描淡寫地說:“傷得不重,就蹭破了點皮,你別擔心,醫院讓我隔離觀察,怕我被傳染上非典。不過,以我的感覺,肯定沒事兒。醫院很快就會放我走。”
“沒事兒就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結婚的事,我爸我媽不幹涉,下邊就看你的了!你就踏踏實實在醫院呆著吧,還不趁這機會,和曉曉把婚事兒辦了?”鄭曉華極力掩飾自己難受的心情,表現出過分的熱情,連她自己都感到不真實。
這個消息讓虹光感到特別高興,催促著鄭曉華說:“你趕緊想辦法,幫我把結婚證辦了唄!”
虹光的這個要求,對鄭曉華來說,真是有點兒騰鼻子上臉,絲毫不考慮她的感受,使她的情緒一下子又低落下來,有氣無力地說:“好吧,我想辦法試試吧!”
大劉在一旁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問鄭曉華:“虹光出什麼事了?”
鄭曉華為了排解內心的不快,故意添油加醋說:“虹光挨了一個酒鬼一酒瓶子,腦袋開了瓢。要命的是,那酒鬼是非典逃亡者!醫院懷疑他被感染了,把他給隔了。”
大劉憤憤地說:“我靠!他撞上鬼了!那咱們怎麼辦?”
鄭曉華說:“虹光讓你跟台裏彙報一下。咱們繼續跟蹤、采訪報道非典。”
大劉搖搖頭,說:“還是讓他自己去和台裏說吧。”
鄭曉華把大劉的意見轉達給了虹光,虹光隻好又給台領導打了電話,征得領導同意,虹光又給大劉打了電話,告訴他,現在台裏抽不出人來,讓他配合鄭曉華繼續對非典疫情進行采訪報道。有問題隨時打電話和自己聯係。
大劉接完虹光的電話,調轉自行車帶著鄭曉曉向電視台趕去拿攝像機,一路上,大劉心裏直打鼓。沒有虹光坐鎮,和鄭曉華去采訪,他心裏沒底。
而鄭曉華倒是胸有成竹,以她的才情和知識,這些日子,在電視台客串主持人,使她如魚得水,而且很快掌握了其中的要領,輕車熟路了,並沒有因為虹光不在而發慌,隻是在感情上空落落的,每時每刻都思念著虹光。這反而給了她力量,決心把非典疫情報道進行到底。
想到這兒,鄭曉華忽然感到,愛上了電視主持這行,想著疫情過後,爭取調到電視台,和紅光並肩戰鬥,管他結婚不結婚。隻要和自己喜愛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