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新和白杏在為已經痊愈的周六一送行,周六一把頭探出窗外說:“你們回吧!”
白杏說:“到了廣州給我們來個電話!”
任新說:“我給你寫的條子收好,我都給你聯係好了,你到王朝酒店找王經理,他們正好缺廚師!”
周六一從窗戶探出身子,握著他倆的手說:“你們放心吧!謝謝,謝謝你們。”說著,他的眼睛不禁濕潤了。
司機小王開著黑色轎車,駛進車站停車場,楊大奎走下汽車。
司機小王從後備箱裏拿出楊大奎的手提箱,問:“楊總,用我送您進站嗎?”
楊大奎說:“不用了,你回去吧!”
司機小王看著他走進車站大門,吹著口哨開車走了。
楊大奎來到車站門口,一邊焦急地看表,一邊查體溫,填寫健康表。一切過關後,飛跑進去。他把兒子托付給了孫奶奶,又去廣州出差了,他要把因為非典被耽誤的損失奪回來。
在站台,鍾玉和愛人劉會提著行李匆匆跑過來,尋找著車廂。
劉會說:“就是這個車廂,10號車廂!”
任新送完周六一,看見了他倆,驚訝地問:“劉會,鍾玉,你們也坐這趟車,上哪兒?”
鍾玉說:“到他家去認公婆!”
劉會問仁新:“你們也去廣州?”
任新指了指周六一:“他去廣州,我們給他行送!”
劉會驚喜地說:“原來是六一呀,咱們同路!”
列車長方輝走過來說:“列車要開了,快抓緊時間上車!”
鍾玉和劉會提著行李上車,方輝幫助鍾玉把行李提上車。
鍾玉抬眼一看,驚叫道:“方輝!”
方輝沒認出鍾玉,問:“你是?”
鍾玉說:“在醫院我當過你的護士!”
方輝一聽,連忙緊緊握住她的手說:“我說聲音怎麼這麼熟呢,今天可看到你的真麵貌了,你們先進去,咱們一會兒車上聊!”
方輝扭頭下車,和提著行李的楊大奎撞了個對臉。
楊大奎連忙放下行李,打了方輝一拳,說:“嘿,方輝!”
“楊大奎,怎麼這麼巧,又坐我們這趟車?”
“我到廣州去出差!”楊大奎說。
“又是什麼買賣?”方輝問。
“推銷口罩!”楊大奎說。
“但願這回你帶回錢來,而不是非典病毒!快上車吧,要開車了。”
楊大奎哈哈大笑著登上了列車。
方輝隨後登上列車,抬起踏板。
列車徐徐開動,方輝手扶車門把手,舉手敬禮。
任新和白杏追著徐徐開動的列車,周六一身子探出窗外向他們揮手叫道:“祝你倆幸福!”
列車拉響汽笛,向遠方駛去……
虹光開著癟殼車,駛上濱海公路,遠處大海煙波浩渺,海風徐徐吹進打開的車窗。
車廂裏飄蕩著那首浪漫的樂曲。
鄭曉曉撫摩著結婚證書,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問虹光:“咱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這已經不重要了。”虹光吹了一聲口哨。
“這不重要,什麼重要?”鄭曉曉不知虹光葫蘆裏賣什麼藥。
虹光說:“心心相印的愛情最重要,隻要有了它我就滿足了。”
鄭曉曉心中樂開了花,但她還是不滿足,追問道:“你的紅地毯呢?”
虹光說:“在我們的心上。”
鄭曉曉閉上了眼睛,流出了幸福的眼淚。
隨著一陣汽笛長鳴,183次旅客列車呼嘯著駛出京海市,駛進崇山峻嶺的隧道,風馳電掣般把重疊的山峰拋在身後。遠處山上,綠蔭繁茂的樹木掩映著嶙峋的山岩仍然在傳遞著春天的消息,隱約可以看到長城的殘垣在山巒中綿延,顯得十分壯麗。
列車蘭色的車身在午後的陽光下閃閃發光,風馳電掣般消失在崇山峻嶺中……
京海人戰勝了非典,生活仍在繼續,時代仍在前進,人們不會忘記在抗擊非典的日日夜夜裏,那些忘掉自己的人們……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