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君臣都按著禮數,不緊不慢的訊問諸事。
南昊墨垂著頭,視線略過一旁的南慎之。
對方和他身著一樣的朝服,卻顯得有些輕浮,四爪的蛟龍翻雲騰浪,氣勢洶洶,和他拉聳眉眼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
下了朝,南昊墨從南慎之身邊走過。
“二皇兄有時間還是好好管管自家王妃,免得做出什麼有失皇家顏麵的事情,讓二皇兄臉上也無光。”
南慎之聞言頓了頓,陰鬱地道:“本王的家事,不需要四弟多嘴!”
南昊墨壓下了眉,有股淩厲的感覺,“若是安陽王妃知禮聰慧,不擾人,本王又何必插手這事?”
“你!”南慎之怒目而視。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群臣在一旁觀望,三五結黨,暗暗猜測,也是暗流湧動不止。
——
今日的日頭格外大,金芒璀璨,似要逼的愛藏在陰暗處的肮髒東西無地可躲似的。
湘公主頂著這毒辣的日光,登上寺廟前的石階。
她是來給宴嵐嵐求子的。
這寺廟香火旺,來往的善男信女不少。
湘公主衝著這寺廟求子靈驗的名頭來的,虔誠的捐了香火錢,拜了拜,又上了香,跪在團鋪前,默默替女兒祈願。
她本來心無雜念,隻想著替女兒求子一事,但是閉上了眼睛,耳朵就靈敏了不少,隱隱聽到了有人在討論宴妙和南昊墨的事情。
湘公主神情一凜,上了心。
豎起耳朵仔細一聽,本以為能聽兩人的齷齪八卦,沒想到聽了一耳朵的誇讚,她心裏頓時惡心的不行,睜開眼睛惡狠狠的看過去。
“不過是兩個沽名釣譽之輩罷了!”她憤憤道:“也就你們這些百姓好騙,被他們蒙蔽了雙眼!”
被她懟的幾個人互相望了一眼,皆覺得莫名其妙,懶得和她計較,議論了幾句就離開了。
不過一旁站在的少年對宴妙和南昊墨無比佩服,聽到有人詆自己仰慕的人,當即不爽了起來。
少年人行事大多爽快,心中不爽當即表現了出來,腳步一歪,故作跌倒站不穩的樣子,朝湘夫人撞過去。
湘公主本就跪在團鋪上,被他這麼一撞差點爬到在地,當即站起來怒道:“本宮可是當朝公主,丞相夫人!你居然敢這樣無禮!”
少年扮了鬼臉,吐了吐舌頭,轉頭就跑沒影了。
眼見撞了自己的混小子跑沒影了,湘公主也顧不得繼續給宴嵐嵐求子了,當即從團蒲上站起來。
她想去追,但是站在寺廟門口左右看了看也尋不到那小子的半點人影。
湘公主氣急,以她的身份,還從未有人給他這麼大氣受,一時間,隻覺得最近諸多不順,而這些不順都和南昊墨宴妙兩人掛上了勾。
認定了這是這兩人阻了她的運氣,害得她如此倒黴,湘公主麵色猙獰,不管不顧的直接大罵起來,想把心中這口惡氣出了。
婦人站在寺廟門口謾罵宴妙,來往的香客都怔住了。
“這位施主。”寺廟後廂房裏念經的方丈從小沙彌那聽說了湘公主的事,麵色不愉的走過來打斷她的謾罵,“施主,佛家聖地不歡迎口出汙言穢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