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妙回頭,便見司馬炎也走了過來。
司馬炎警惕的看了西哲一眼,再看宴妙時,神情就柔和下來,“許久不見了。”
宴妙頷首,神情不是很熱切。
西哲把兩人神色盡收眼底,“宴妙,我許久未來這裏,不如你帶我在這宮中走走?”
宴妙也不想回宮殿,聞言點頭答應下來。
司馬炎怎麼可能放心兩個人一起離開,當即道:“我也未來過這皇宮,不知可否也讓我加入你們?”
正在這時,一個小太監走來。
他向眾人行了禮,又告知司馬炎,南皇找他有事相談。
西哲負手而立,“看來,注定沒辦法讓你加入我們了。”
司馬炎無法,隻好離開,留下兩人順著長廊往前走。
植物葉片都被雨水洗得幹幹淨淨,廊下被宮女掛了燈籠。
紅色的燈罩,灑下來水紅的一片光,宴妙和西哲並肩行走,交談著以往的事情,麵上都露出寫或多或少的傷感和懷念來。
那些舊事經過時光的過濾,沉澱下來的,就隻有對方的好了。
“若是我能常陪在你身邊就好了。”西哲道,“像是哥哥一樣,護你周全。”
宴妙正要說什麼,西哲的手下綠柯出現,說有事需要他回去處理。
西哲停下腳步,修長的指攀折下枝丫上的一朵花。
“你多保重。”
將花簪在宴妙發間,他這才離開。
宴妙站在廊下目送他消失在視野裏,才將頭上的花拿下來。
宴會結束回到府邸,宴妙換下身上繁重的華服,將頭上零碎的首飾拆掉,一身爽利的去找南昊墨,把宴會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他。
正說著話,南昊墨忽的抬起手,從她頭上拿下一片花瓣
宴妙瞧著這片花瓣,怕南昊墨誤會自己,想開口解釋,轉眼又覺得,南昊墨都沒問,她如此揣測,倒有些多此一舉了。
南昊墨躺在榻上,屋內門窗都緊緊的關著。
屋外又剛剛下過一場大雨,屋內就難免一些悶的慌,他也沒蓋被,衣襟鬆鬆的敞著,頭發也未束冠,任由三千墨發披散下來。
他寬大的手掌握著宴妙的手,輕輕摩擦,“宴會上看見了不少熟人吧?”
見宴妙點頭,他笑了笑,眉眼朦朧在那昏暗的光線裏,長睫烏濃,一雙眸子自帶深情。
被他這樣注視的宴妙扭開了頭,心跳有些快。
真奇怪,明明是老夫老妻了,她還是會為他心跳加速。
宴妙為了不壓到南昊墨的腿,一直都是和他分床睡,但今天南昊墨有些執著,非要她睡在他身邊。
“放心,你不會壓到本王的。”
宴妙不同意地道:“我睡相可不老實。”
話沒說完,南昊墨拽著她的手一用力,就把人拽到了床上。
宴妙驚呼一聲,“我壓到你了沒?”
“沒有。”南昊墨側身抱住她,“睡吧。”
宴妙不敢亂動,怕碰到他的腿,便隻好乖乖的閉上眼睛。
國會結束後,來到南朝國的皇子王爺卻都沒這麼快打算回去。
宴妙一早就收到了司馬炎派人送來的信,說要約她出去遊玩,到底有著一層親戚身份在,便沒拒絕。
南昊墨坐在榻上,看過信後沉思片刻道:“本王和你們一起去。”
宴妙想了想,“也好,總不能讓你一直悶在家裏,出去曬曬太陽也好,難得今天天氣這樣好,可不能浪費。”
府邸裏是有特製的輪椅的,宴妙把特製輪椅搬出來,扶著南昊墨坐到了上麵,又拿了塊毯子給他蓋在膝上。
南昊墨失笑的搖了搖頭,倒也依了宴妙。
地上枯黃的草葉覆蓋了厚厚一層,輪子從上麵碾壓過去發出細碎的響聲。
南昊墨坐在輪椅上,束著檀木冠,漆黑的發順滑上披在肩膀上,沉青的衣袍穿在他身上,儒雅非常。
司馬炎一眼便看見了坐在輪椅上的南昊墨,麵上期待的神情消失不見。
湖邊圍著欄杆,這裏的鯉魚隻供觀賞,不給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