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府率領大小人物出衙聽旨。黃門內侍看見白玉堂也在這裏,就說:“原來白大人也在這裏啊?那正好,皇上也給白大人了一到聖旨,你順便就在這裏接了吧。”白玉堂施了一禮道:“是,僅尊公公之言。”黃門內侍很欣賞白玉堂這樣的會說話,心裏很是高興。直了直腰道:“大都府府尹張靜接旨。”張靜率領身後的大小人物跪下口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之後,黃門內侍宣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都府府尹張靜在職期間,盡職盡責,使得百姓安居,皇城無虞,特任命張靜為東道巡按使兼禦察使一職前去山東查訪軍務,欽此。”張靜非但沒有接旨,反而伏地慟哭起來。黃門內侍急忙詢問他這是怎麼了。
張靜哭訴道:“聞我太祖皇帝東征西討、戎馬一生,好不容易的來著錦繡山川,然而外部沒有剿滅南宋殘餘,內部有山匪盤踞一隅霍亂中央。臣,僅托皇帝之命仰仗皇帝之福,欲鏟平山匪肅清賊寇,臣苦心籌劃許久,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卻不想又遭這離職之痛,臣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鏟平賊寇?”黃門內侍冷下臉來道:“張大人,您可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但要明白您自己的身份,還要明白主子的用意。主子給你這個東道巡查時的目的是什麼,主子的意思就是讓你有更大的權力去管理那些擁兵自重、為虎為猖的領兵將軍,從今以後,不但京畿重地的官兵由你統領,而且山東一地的諸位將軍們都有你一人統轄管理。張大人還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嗎?張大人不是離職而是仍然擔任在大都府府尹外加剛才新任命的職務啊!舉我皇萬歲當政一來,您可是頭一個這樣被皇上器重的漢臣啊!”張靜這才明白了皇上的真正用意。於是,這才叩頭謝恩。
白玉堂在一旁心裏失落的沒有話可說,本以為張靜一調走,京畿重地就是自己說了算的人了。但是,現在看來卻是不行的,非但不行而且張靜的職務比自己的高了四級。
黃門內侍又道:“白大人,該你接旨了。”白玉堂急道:“公公,能不能不宣旨了?”黃門內侍生氣的道:“白玉堂,你敢抗旨不尊?”白玉堂急忙解釋道:“不是的,公公,臣沒有那個意思。臣的意思是、、、”他偷偷瞥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張靜和諸位無幹們,小聲說道:“臣怕皇上下的旨意是貶臣的,所以、、、”黃門內侍明白了白玉堂的意思,笑了笑道:“白玉堂,你可真是長本事兒了?竟然敢揣摩聖意了?告訴你,灑家要到皇上麵前告你一個不尊諭旨的罪過。”張靜和白玉堂都慌忙求情。黃門內侍這才說:“好吧,灑家就看在張大人的麵上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先聽聽聖旨上是怎麼說的吧。”白玉堂隻得跪伏在地聽旨。黃門內侍剛想宣旨,想想剛才白玉堂說的話,又合上遞給白玉堂道:“你還是自己看吧。”白玉堂顫抖著雙手接過去展開觀看,原來也是升職的聖旨。隻不過還是比張靜低了兩級。“謝主隆恩。”
“白大人,這回您也是山西省的巡道知府了。萬望您好好努力啊,事情總有好的一麵也不好的一麵,請大人以後不要妄加猜疑埃”黃門內侍心裏記著剛才白玉堂的低落情緒,就好心的勸說他。白玉堂沾沾自喜的道:“謝公公提醒。”但是,一想到張靜的職務在自己之上心裏還是很不高興。“張大人,您不是喜歡聽故事嗎?卑職就再給您講一個,免得您以後忙起來了就沒有機會和閑心聽故事了。”黃門內侍問道:“張大人喜歡聽故事,灑家不才也是偶然聽的一些,今日白大人要給您講個故事,灑家一想討個座,不知張大人可否願意?”張靜笑道:“既然白玉堂要給本府講故事一定很有趣的故事了,請公公裏麵坐。”大家到府衙內坐下。
白玉堂對張靜施了一禮道:“張大人榮升,可喜可賀,下官就給您講一個勵誌的故事吧。”張靜還了一禮道:“好吧,白大人請講。 本府和公公一定會好好聽的。”主人都坐下細聽。
白玉堂道:“馬援(前14—公元49年),字文淵,扶風茂陵(今陝西興平東北)人,東漢著名的軍事家。因功累官伏波將軍,封新息侯。
馬援的祖先是戰國時趙國名將趙奢。趙奢曾在閼與之戰中大敗秦軍,功勳卓著,被趙惠文王賜號為“馬服君”,自此,趙奢的後人便以馬為姓。漢武帝時,馬家從邯鄲移居茂淩。馬援的曾祖父馬通,漢武帝時,因功被封為重合侯,但因為他的兄長馬何羅謀反,馬通受到牽累,被殺,所以馬援的祖父、父親這兩代家境式微,地位不顯。馬援有三個哥哥,他們是馬況、馬餘、馬員。都很有才能。王莽時,又都做到了二千石的高官。
馬援十二歲時,父親去世。馬援“少有大誌,諸兄奇之”(《後漢書·馬援列傳》)。曾跟人學習《齊詩》,但其心不在章句上,學不下去。於是,他向長兄馬況告辭,要到邊郡去種田放牧。馬況很開明,同意他的意向,囑咐他說:“汝大才,當晚成。良工不示人以樸,且從所好”(《後漢書·馬援列傳》)。
沒等馬援起身,馬況去世,馬援留在家中,為哥哥守孝一年。一年中,他沒有離開過馬況的墓地,對守寡的嫂嫂非常敬重,不整肅衣冠,從來不踏進家門。
後來馬援當了郡中的督郵。一次,他奉命押送囚犯到司命府。囚犯身有重罪,馬援可憐他,私自將他放掉,自己則逃往北地郡。後天下大赦,馬援就在當地畜養起牛羊來。時日一久,不斷有人從四方趕來依附他,於是他手下就有了幾百戶人家,供他指揮役使,他帶著這些人遊牧於隴漢之間(今甘肅、寧夏、陝西一帶)。馬援過的雖是轉徙不定的遊牧生活,但胸中之誌並未稍減。他常常對賓客們說:“大丈夫立誌,窮當益堅,老當益壯”(《後漢書·馬援列傳》)。
馬援種田放牧,能夠因地製宜,多有良法,因而收獲頗豐。當時,共有馬、牛、羊幾千頭,穀物數萬斛。對著這田牧所得,馬援慨然長歎,說:“凡殖貨財產,貴其能施賑也,否則守錢虜耳”(《後漢書·馬援列傳》)。於是,把所有的財產都分給兄弟朋友,自己則隻穿著羊裘皮褲,過著清簡的生活。
王莽末年,四方兵起。王莽的堂弟王林任衛將軍,廣招天下豪傑。他選拔馬援和同縣人原涉為掾,並把他們推薦給王莽。王莽任命原涉為鎮戎大尹(新莽始建國元年,改太守為大尹)、馬援為新城(今陝西安康)大尹。王莽失敗後,馬援的哥哥馬員正任增山連率(連率,新莽時郡一級地方長官,職如太守),他和馬援一起離開了各自的任所,跑到涼州避難。劉秀即位後,馬員到洛陽投奔光武帝,光武帝複其原職,讓他仍到郡裏去,後死於任上。馬援則羈留西州。
時隗囂占據天水,自稱西州大將軍,對馬援非常器重,任命他為綏德將軍,讓他參與軍事機密,跟自己一起發謀決策,議定大事。此時,當時,公孫述在蜀稱皇隗囂為決定去從,派馬援去探聽虛實。
馬援跟公孫述本為老鄉,而且過去交情很好。馬援以為這次見麵定會握手言歡,沒想到公孫述卻擺起皇帝架子來。他先盛陳衛士,然後才請馬援進見;待剛見過禮,又馬上讓馬援出宮,住進賓館;接著命人給馬援製作都布單衣、交讓冠。然後才在宗廟中聚集百官,設宴招待他。公孫述來赴會,途中擺列儀仗,前呼後擁,裝盡模樣,做盡姿態,到宗廟,則畢恭畢敬,煞有介事地走進來,完全按君臣禮節招待百官,宴席十分豐盛,設有舊交的位置。席間,公孫述表示要封馬援為侯爵,並授予他大將軍的官位。馬援的隨從賓客挺高興,以為受到了禮遇,都願意留下來。馬援給他們講道理,說:“天下雄雌未定,公孫不吐哺走迎國士,與圖成敗,反修飾邊幅,如偶人形。此子何足久稽天下士乎”(《後漢書·馬援列傳》)
馬援回來後,對隗囂說:“子陽井底蛙耳,而妄自尊大,不如專意東方”(《後漢書·馬援列傳》)。
建武四年(28年)冬,隗囂讓馬援帶信到洛陽去見光武帝劉秀,劉秀在宣德殿接見了他。劉秀笑著對馬援說:“卿遨遊二帝閑,今見卿,使人大臱。”馬援行禮後,接著劉秀話題說:“當今之世,非獨君擇臣也,臣亦擇君矣。臣與公孫述同縣,少相善。臣前至蜀,述陛戟而後進臣。臣今遠來,陛下何知非刺客奸人,而簡易若是?”光武帝聽了,笑道:“卿非刺客,顧說客耳。”馬援說:“天下反複,盜名字者不可勝數。今見陛下,恢廓大度,同符高祖,乃知帝王自有真也”(《後漢書·馬援列傳》)。光武帝壯其膽識,認為他與眾不同。
不久,光武帝南巡,讓馬援隨行,先到黎丘,後轉到東海。南巡歸來,又任命馬援為待詔,日備顧問。馬援要回西州,光武帝派太中大夫來歙持節相送。
馬援回來後,隗囂跟他同臥同起,向馬援詢問東方的傳言和京師的得失利弊。馬援對他說:“前到朝廷,上引見數十,每接燕語,自夕至旦,才明勇略,非人敵也。且開心見誠,無所隱伏,闊達多大節,略與高帝同。經學博覽,政事文辯,前世無比。”隗囂又問:“卿謂何如高帝?”馬援回答:“不如也。高帝無可無不可;今上好吏事,動如節度,又不喜飲酒。”隗囂心裏不高興,說:“如卿言,反複勝邪”(《後漢書·馬援列傳》)話雖如此說,隗囂到底還是相信馬援的。他同意歸漢,派長子隗恂到洛陽去做人質,馬援也就帶領家屬一起到了洛陽。馬援到洛陽後,居數月而無職務。他發現三輔地區土地肥沃,原野寬廣,而自己帶來的賓客又不少,於是便上書給光武帝,請求率領賓客到上林苑去屯田。光武帝答應了他的請求。
時隗囂聽信了部將王元的挑撥,想占據隴西,稱王稱霸。因而對東漢存有二心,處事狐疑。馬援見狀,多次寫信,好意相勸。隗囂怨恨馬援,認為他背離自己,見到信後愈發惱火,後來竟起兵抗拒漢朝
馬援上書給皇帝,表明自己的心跡,信裏說:“臣援自念歸身聖朝,奉事陛下,本無公輔一言之薦,左右為容之助。臣不自陳,陛下何因聞之。夫居前不能令人輊,居後不能令人軒,與人怨不能為人患,臣所恥也。故敢觸冒罪忌,昧死陳誠。臣與隗囂,本實交友。初,囂遣臣東,謂臣曰:‘本欲為漢,願足下往觀之。於汝意可,即專心矣。’及臣還反,報以赤心,實欲導之於善,非敢譎以非義。而囂自挾奸心,盜憎主人,怨毒之情遂歸於臣。臣欲不言,則無以上聞。願聽詣行在所,極陳滅囂之術,得空匈腹,申愚策,退就隴畝,死無所恨”(《後漢書·馬援列傳》)。
光武帝覽信後,即召見馬援。馬援詳細地說出了自己設計的對付隗囂的辦法。光武帝便派馬援率領五千突騎來往於隴陝之間,遊說羌族的豪長和隗囂手下的將領高峻、任禹等人,向他們陳說禍福利害,做分化工作。
馬援還寫信給楊廣,向他表明心跡,陳說利害,希望他能歸附漢朝,並希望他能勸諫隗囂,懸崖勒馬。書曰“春卿無恙。前別冀南,寂無音驛。援閑還長安,因留上林。竊見四海已定,兆民同情,而季孟閉拒背畔,為天下表的。常懼海內切齒,思相屠裂,故遺書戀戀,以致惻隱之計。乃聞季孟歸罪於援,而納王遊翁諂邪之說,自謂函穀以西,舉足可定,以今而觀,竟何如邪?援閑至河內,過存伯春,見其奴吉從西方還,說伯春小弟仲舒望見吉,欲問伯春無它否,竟不能言,曉夕號泣,婉轉塵中。又說其家悲愁之狀,不可言也。夫怨讎可刺不可毀,援聞之,不自知泣下也。援素知季孟孝愛,曾、閔不過。夫孝於其親,豈不慈於其子?可有子抱三木,而跳梁妄作,自同分羹之事乎?季孟平生自言所以擁兵觽者,欲以保全父母之國而完墳墓也,又言苟厚士大夫而已。而今所欲全者將破亡之,所欲完者將毀傷之,所欲厚者將反薄之。季孟嚐折愧子陽而不受其爵,今更共陸陸,欲往附之,將難為顏乎?若複責以重質,當安從得子主給是哉!往時子陽獨欲以王相待,而春卿拒之;今者歸老,更欲低頭與小兒曹共槽櫪而食,並肩側身於怨家之朝乎?男兒溺死何傷而拘遊哉!今國家待春卿意深,宜使牛孺卿與諸耆老大人共說季孟,若計畫不從,真可引領去矣。前披輿地圖,見天下郡國百有六所,柰何欲以區區二邦以當諸夏百有四乎?春卿事季孟,外有君臣之義,內有朋友之道。言君臣邪,固當諫爭;語朋友邪,應有切磋。豈有知其無成,而但萎腇咋舌,叉手從族乎?及今成計,殊尚善也;過是,欲少味矣。且來君叔天下信士,朝廷重之,其意依依,常獨為西州言。援商朝廷,尤欲立信於此,必不負約。援不得久留,願急賜報”(《後漢書·馬援列傳》)。信中言詞懇切,合情人理。然而楊廣卻沒有回音,隗囂仍然執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