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花葉,在地上灑下斑駁的碎影。
破舊的房屋內,兩個衣著光鮮的女子站在榻前,望著榻上昏睡不醒的白衣女子。
“四妹,這回你可是玩得太過了。”
“這怎麼能怨我?誰知道這傻丫頭居然去跳湖,二姐姐,這事你也有責任,你我可都別往外說,否則外人知道實情會罵咱們的。還好在她福大命大,沒被淹死。”
二人一邊說著,一邊走了出去。
而她們才離開,便有一道輕盈的紅影從窗子掠進了屋內,身影快得像風,到了榻邊,直接一頭倒在了床上。
榻上的女子眼皮子動了動。
剛才是誰在說話?
怎麼腦袋一陣一陣地疼,又像是被火燎一般的熱?
她記得自己被一槍打中了後心,應該是要去見上帝的,但她現在還有知覺,難道沒死?
迷迷糊糊之間翻了個身,卻好像壓到了什麼東西。
指腹似乎觸碰到什麼冰涼滑嫩的物體,觸感很好。
像是人的皮膚?
許蘇立即睜開了眼。
而這一睜眼,卻讓她有些瞠目結舌。
身邊不知何時睡了一個人。
眉目如畫,毫不誇張地說,好看得像一幅畫。
雙目緊閉,鼻梁挺翹,那精致細膩的五官渾然天成,仿若一尊美玉一般無暇。他好看的不像個人,倒像是一尊能工巧匠砌成的,巧奪天工的藝術品。
他身穿一件鏤著半月圖紋的織錦衣袍,銀冠束發,此刻正側對著她躺著,從這個角度,她能看清他的睫羽卷翹,側顏弧度完美,那肌膚欺霜賽雪,連她這個女子都要自歎不如。
尤物。
何止是尤物。
如斯美人竟然還是個男的!
許蘇已經許久沒有看一個人看到發愣了。
她見過的美男美女不在少數,她自以為對美色有足夠的抵抗力了,但是眼前的這個人,著實好看到讓人很難移開目光。
這睡美男是從哪兒來的呢?怎麼會躺在她身邊?而且穿的衣服竟然十分複古,莫非他有異裝癖?喜好古裝?
現在這年頭除了拍戲的,哪還有人穿古裝?一層又一層,也不嫌累得慌。
她剛才迷迷糊糊的時候,指腹觸碰到的,其實就是他的臉龐。
此刻,她的手依然停留在他的臉上。
輕輕摩痧著他的臉龐,隻覺得這肌膚的觸感,當真可比絲綢了。
不對,她這是在調戲人。
許蘇將手收了回來,從榻上坐起了身。
這人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莫名其妙出現在她的身邊,不得不讓她懷疑。
美色當前,但也要保持清醒。
餘光瞥見被風揚起的床帳,她抬頭看了一眼,這一看,卻讓她吃了一驚。
什麼地方?
一個簡陋的屋子,陳設都有些舊,十分複古。
她是在做夢嗎?
她低下頭,正好看見自己的雙手,白細又細膩,她原來的手哪有這麼好看?這雙手分明不屬於她。
許蘇心中震撼,想到一個可能性,當即掀開了被子,要下榻去照鏡子,想看看自己是否換了一張臉。
越過了睡美男跳到地上,她迅速跑到了梳妝台邊上,望著銅鏡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