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等我(2 / 3)

宴陽謝過之後,就去了書房,結果經過客廳的時候就看見裏麵有人。她停下腳步,細細一看,認出是昨天在溪邊見到的那個男人。心中有些訝異,但宴陽什麼也沒問,隻是微微向他點頭示意。那男人似是有些怔然,沒有及時回禮,她不在意,步伐輕輕地去了書房。

那天中午,她沒有在那裏停留許久,拿了本《老殘遊記》翻了會兒就回了家。臨走前,她特意去向老師告別。

老師開口留她吃飯,宴陽微微一笑,拒絕了。而那個男人,就那樣安靜地坐在那裏,看向她的雙眸,眼神明亮。就在那一刻,宴陽有種被灼燒的感覺。就如同今晚一樣。

“後來,我們再也沒見過麵。在四合院那一次,也是我們第一次開口跟對方說話。”宴陽的眉宇間猶帶著一抹陷入回憶裏獨有的溫和,“可是你說巧不巧,我們仿佛已經認識了彼此很久很久一樣。在一起的那種默契,無人能比。無論是心理,還是身體,亦或是思想。我愛他,是真的愛。”

小薇聽完沉默許久:“可他畢竟是有家庭的,雖然分居數年,這份婚姻早已名存實亡,但……”

“我知道,這也是我離開他的原因。”宴陽說,“但今晚他告訴我,他已經跟她辦理了離婚手續了。”

小薇:“……”

小薇很震驚,仿佛不太敢相信的樣子。

宴陽見狀,不由笑了。

其實今晚她聽完衛明慎說的那句我們在一起後,並不覺得高興。因為他隻是說“他會離婚”,而非“已經離婚”,這裏麵的差別就大了。之前第一次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是十分篤定地會離婚,也因此才敢跟她發生關係。可後來,不還是不了了之了?她不是不信任他,隻是怕他到時又有兩難。

衛明慎似是也明白她的顧慮,直接說:“我已經同隋瑛,即我的前妻辦理了離婚手續。隻是宴陽,我們的婚姻有太多牽絆,光我和她離婚還不夠,隻有我們兩家徹底離婚,才算萬全。所以宴陽,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原來他說的離婚,是這個意思。

聽完他的話之後,宴陽沉默了許久。

老實說,她是感動的,因為衛明慎想要跟他前妻離婚太不易。但同時,她又是充滿顧慮的,不是為她自己,而是為衛明慎。他與前妻的婚姻之所以能夠持續這麼多年不斷,並非是因為他們之間的感情有多深。將他們這樣捆綁在一起的,與其是說感情,不如說是利益。隻有利益一致,才能達成共識和同盟,這對於衛隋兩家這樣的大家庭來說,相當不易。可也正是這份不易,才能使得他們的關係相當牢固,一旦達成平衡之後,就很難進行破壞。拆掉其中的一環,可能後果都不堪設想。

宴陽以前不懂這些,可跟衛明慎分開之後,她想了許多,也明白了許多道理。也正是明白了這些道理,所以此刻,她高興不起來。 “代價是什麼?”她顫著聲,問他。 衛明慎隻是笑笑,沒有答。 “宴陽,在認識你之前,我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人。之所以還能保持現在的樣子,不過是不願意去使那些手段罷了。” “可是宴陽,這世界是公平的,沒有人可以不付出就得到一切。而我,不過是做了決定而已。” 宴陽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以前的衛明慎,是個知世故而不世故的人;而之後的他,將是一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衛明慎。

在來到現在這個帶有學術性質的單位前,他在燕城市委工作。想著他好不容易將以前的自己從權力場的正中央抽出,剛過了幾天的清閑日子就又不得不再度回到其中去,宴陽隻覺得心疼,無比地心疼。

“不,我不想。”她說。

衛明慎卻異常堅決:“宴陽,以前是我想簡單了。”他看著她笑,“其實現在這樣才是對的。你,值得我拿一切去換。”

宴陽:“……”

她看著他,說不出話了。

眼淚盡情落下,有苦有澀。

一個人可以為愛情舍棄多少?這個問題如果由衛明慎來答的話,答案應該是:所有。

這一夜,許多人難以入眠。

第二天一早,衛明慎一走入會議室,就察覺到眾人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投注到了他身上。衛明慎悉數無視,在曹光應旁邊落座。

曹光應也察覺到了會議室的微妙氣氛,沒多說什麼,直接示意工作人員開始開會。

會議在一片公式化的進程中結束了,會後,曹光應叫衛明慎跟他一同進了辦公室。

“是她麼?”可巧的,曹光應一上來竟問了跟小薇一樣的問題。

衛明慎微微一笑,答:“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