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適應了這個環境,小霸王莓莓小朋友就有些蠢蠢欲動了,具體體現在小腿一蹬一蹬的。衛明慎見狀,就微蹲下身,把她放在了地上。
莓莓起初還有些害怕,腳在地上沒睬穩就要縮回去,要爸爸抱。衛明慎沒有立刻去抱她,反倒是鼓勵她:“莓莓,看見前麵那個小球球沒有,去給爸爸拿過來?”
他指著前麵一個小藍球對女兒說。
在他的示意下,莓莓也對小藍球產生了興趣,啊一聲,伸出小肥爪就要夠。衛明慎雙手穩住女兒的小身子,隨著她的路線慢慢往前移,沒幾步,莓莓就順利地拿到了小藍球,一晃一晃地向爸爸示意。
“diudiu!”
小家夥想說球球,可發不出來q的音,就說成了diudiu。衛明慎笑了笑,接過小球,在她臉上親了下:“莓莓真棒。”
小家夥也高興了,一激動,就糊爸爸一臉口水。
衛明慎:“……”
等到正式開始上課的時候,場地裏終於安靜了下來。衛明慎此刻跟女兒一樣,對這個體驗活動也來了興趣。
說是上課,但確如宴陽所說,就是帶著孩子一起玩兒。但這玩兒不是隨便玩兒,每個遊戲的設置都是帶著一定的訓練和教育目的的,用來開發嬰幼兒的四肢和腦力。其中很有幾個,在衛明慎看來都設置地十分巧妙,不由得借此感慨起教育事業的發達來。
莓莓小朋友嗨玩兒了一上午,到最後一個投球的遊戲時宴陽和衛明慎都能看出她累了,可小家夥就是不肯停下來。抱著球,在爸爸的保護下,顫巍巍地站起來,要往中間的那個氣囊遊泳池裏投。衛明慎看她如此倔強的脾氣,心裏頓時又生出許多感慨。
“你說,莓莓是不是也想趕快長大呢?”他低聲對宴陽說。
“不然呢?”宴陽笑著反問,“不能總是小短腿呀。”
衛明慎失笑,知道她是故意在逗他,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
可能真是他想多了,但看到莓莓如此努力的樣子,再想到她總有一天會長大,自己會變老,就有些多愁善感。
衛明慎輕歎息一聲,繼續去為女兒保駕護航。而此時莓莓投完球後,小短腿一顫,又蹲坐在了地上。看著女兒又變成小小一團,衛明慎有種豁然開朗感。
算了,等到她真的長大了,他再發愁也不遲。現在,重要的任務是把小家夥抱起來,不然一會兒可就要當眾開嚎了。
玩了一上午,課程結束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
倆人沒有特意找地方吃飯,而是在附近一家有兒童節套餐提供的連鎖店裏吃了頓簡餐。
一歲零兩個月的莓莓小朋友現在還不能隨便在外麵吃東西,但她似乎已經知道今天是自己在過節了,又有爸爸在,她就敢跟媽媽叫板了,好幾次宴陽已經明確說過不要吃,她還要伸手往裏麵拿。宴陽不得不繼續和她鬥智鬥勇,咿咿呀呀地交了幾次鋒後,用一碗蔥油龍須麵把她喂飽了。最後,小朋友又賴在爸爸懷裏吃了幾顆草莓。吃的小肚兒滾圓了,才勉強滿意。
難得一起出來一趟,倆人就沒有立刻回家。去附近的商場裏逛了逛,趁著搞活動又買了一堆小胖妞吃的穿的用的,把後備箱塞滿了才收手。
因為臨時決定晚飯也在外麵吃,等到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玩了一天的莓莓小朋友此刻早就沒忍住睡著了,但她還沒洗澡。
宴陽原是想自己簡單給她洗洗算了,可小朋友睡意濃厚,哼哼唧唧地就是不想起,一抱就要哭。最後還是衛明慎和張阿姨齊上陣,勉強才給小家夥洗了個澡,最後又喂了回瓶瓶奶,才放莓莓小朋友睡去。
等這一切結束的時候,宴陽和衛明慎也累癱了。坐在沙發上,好久沒動。
“現在想想,過節其實也沒什麼意思吧?”宴陽靠在沙發背上,轉頭看著衛明慎問。
衛明慎深有同感地點點頭,很快卻又說:“還是有收獲的,最起碼女兒玩高興了。”
“她哪天不玩兒高興?”宴陽哼一聲,忍不住笑了,“你女兒可是最不會虧待自己的人。”
衛明慎也笑了,末了一頓,看向她:“我女兒?”他別有意味地重複這三個字,“再說一遍,莓莓是誰的女兒?”
宴陽才不怕他呢。
“就是你女兒。”她說,“你一回來她就一點兒也不怕我了,老是跟我作對。這不聽話的小費頭子我才不要呢,你帶走吧。”
宴陽這算是半跟他鬧,半在提醒他,不要太慣著女兒。
衛明慎心裏清楚,微微一笑,攬住她說:“等她再大一點兒好不好?”再大一點兒,他再當嚴父。現在,就讓他盡情地當一個寵溺孩子的父親吧。
“衛先生,這話你已經說過無數次了。在這件事上,你的信用已經破產了。”
用手點著推開他,宴陽站起了身。
“幹什麼去?”衛明慎問。
“煮點夜宵,今晚好像沒吃飽,有點兒餓了。”
今晚吃飯的那家飯店裏養了好幾條顏色鮮豔的魚,莓莓一進門就看見了,讓爸爸抱著看了好久都不肯走。後來衛明慎見到了一個熟人分身乏術,又是她接了他的班兒,抱著小胖妞繼續欣賞小魚。所以這頓飯,她跟衛明慎都沒吃好。從這個角度來看,她寵起莓莓來,程度跟衛明慎不相上下。
知道她是去弄吃的,衛明慎心稍安了下來。在沙發上又坐了一會兒,聽著廚房裏傳來搬椅子的聲音,他忽然意識到什麼,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