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給狗狗吃這個哦,會不消化的。”
莓莓不好意思啦,抱著豆豆說:“對不起豆豆,寶寶不是故意的。”
宴陽忙完工作出來,張阿姨正帶著莓莓往冰箱裏放糖葫蘆,她走過去看了眼,也哇了一聲。
“做了這麼多?”
“對呀,媽媽你要不要嚐一個。”莓莓舉著一根草莓的遞給宴陽,宴陽正要去接,她又縮了回去,“媽媽你沒洗手。”
宴陽:“……”
揉了下小妞的腦袋,宴陽正要洗手,忽然有視頻邀請的提出音傳來,她掏出手機一看,驚喜地向莓莓一晃:“是爸爸。”
鏡頭一側的衛明慎,看上去風塵仆仆,很顯然這些天過的並不太好。但看到妻女,他還是笑了。
“寶寶手裏拿的什麼?”他問莓莓。
“是冰糖葫蘆。”莓莓說著,往前一遞,“爸爸吃。”
“莓莓吃吧。”衛明慎說,“是出去買的麼?”
“是劉爺爺做的。做了好多根。”
衛明慎又笑了:“你們倒是會玩兒。”
這話是對宴陽說的。
宴陽就坐在莓莓身後,她看著衛明慎,也是一笑:“我下午居家辦公,張阿姨帶著她跟老劉忙活的。可算是給小妞找了點兒事幹,中午還念叨爸爸呢。”
“是麼?”衛明慎又看向女兒,“莓莓,爸爸在外麵捉老虎,一時半會兒不能回家。莓莓在家裏乖乖的,等爸爸和其他叔叔趕走了老虎,莓莓再出來玩兒好不好。”
關於“老虎”這個小插曲,宴陽已經在微信上跟衛明慎通過氣兒了,所以他才能如此趁手地拿出來應付女兒。
“好呀。”莓莓乖乖地說,“爸爸加油哦。”
“多謝寶寶,爸爸一定。”
之後,又聊了兩句,宴陽看衛明慎太累,就讓他去休息了。總是這樣,每次視頻都說不了幾句。但隻要能看到他安好,宴陽就心滿意足了。
因為疫情的緣故,過年的時候哪家親戚也沒走。綏陽老家沒回,距離兩條街之近的衛建平所在的幹休所,宴陽也沒帶莓莓去。
早在剛發布居家令的時候,衛建平就特地打電話過來囑咐,說沒事兒不要帶著孩子亂跑。後來得知兒子衛明慎下了南方,就定期讓警衛員送來吃的。若不是家裏有張阿姨和老劉陪著,怕是能直接遣一個人過來坐鎮,照應著她們娘倆。
宴陽給衛建平打過幾次電話,說家裏什麼東西都有,不用天天送。老爺子卻是口吻淡淡:“孩子的口味一天一個變,保不住今天就想吃個什麼,難道你還跑出去現買?現在去哪兒都不安全,你帶著莓莓好好在家待著,東西給你送到門口,也省了你們的事兒。特殊時期,保護自己和孩子最重要。”
話說到這裏,宴陽自知自己沒法拒絕了。每次警衛員開車過來送東西的時候,她都會給他塞一小瓶便攜免洗洗手液。偶爾也會通過警衛員,轉給衛建平一幅莓莓畫的畫兒或者手工,同時附上宴陽代寫的一張小紙條:爺爺,你也要乖乖的,不要出去亂跑哦。
一場疫情,隔開了距離,卻無形中拉近了人心。就是這一顆顆溫暖的心,支撐著所有人,熬過這漫長的冬天。
終於,到了四月,全國的疫情基本平穩了下來。而衛明慎也終於結束了出差,可以回燕城了。
接到電話的時候,宴陽剛從公司回來,彼時燕城早已解封,各大企業和機關事業單位都已經複工複產。為了應對即將到來的返工潮,老總方明策組織所有在燕的職工去單位搞衛生,準備以整齊幹淨的麵貌,迎接回來上班的外地員工。
“陽陽,我要回家了。”電話那頭,衛明慎輕聲說。
宴陽並不意外,語氣平和地好像他從未離開過一樣。
“好,幾點到家,要不要準備你的晚飯。”
“不著急。”衛明慎說,“我還要隔離十四天。等隔離結束後,我們再見。”
宴陽:“……好,我等你!”
這是一個特殊的新年。但守得雲開,終見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