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確定!”
夏明昭板著嚴肅臉逗趣。
但樓軼當真了,他內牛滿麵,暢想自己隨時隨地都會被割喉的下場,更是萬念俱灰。
洗澡那會雀躍的心情,完全被委屈悲痛所替代,緩了良久,才小心翼翼地問:
“那,那我去隔壁睡!”
“倒是無需去隔壁睡,我們是夫妻,同床共枕天經地義,要是我在睡夢中又拿刀抵住你脖子,你也無需害怕,一般我是不會下死手的,你及時叫醒我便好。”
夏明昭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恐怖,她很累,這一個月來在宮中留宿,她遇刺三次,遭遇各種各樣的下毒幾十次,沒吃過一頓安穩飯,沒睡過一個香甜覺。
隻覺得還是公主府這張大床好。
又寬又大,又軟又涼。
於是,哪怕心裏麵還是有些抱歉,但覺得已經解釋過了的她,心裏一放鬆,眼皮子就撐不住了。
蹭了蹭被子,準備繼續睡。
樓軼則是被這一個晚上的跌宕起伏刺激得完全沒有了睡意,不死心地提議:
“明昭,不若你抱著我睡吧,如此便能適應有我的存在,就像以前一樣!”
抱著睡,把她的手壓住,看她怎麼拿刀,他就……嘿嘿。
樓軼用生命YY。
然已經再度陷入半睡眠中的夏明昭擺擺手:
“不要,不胖不軟的,抱著睡硌手……”
說著,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然後她就睡著了,呼吸平穩,麵容恬靜。
室內很安靜,窗外的月光依舊如水,但樓軼完全沒有剛開始進來時那份雀躍的心情。
他隻想哭。
……
一夜無夢。
這是夏明昭一個月來睡得最香最甜的一覺,甚至一向戌時就起床晨練的她,今早難得的賴了床。
她睜開眼睛之時,天色已經大亮,泛著金色的太陽光透過窗欞照暖一室。
她習慣了早起,偶爾賴個床,感覺頗為不賴,伸伸胳膊,眯了一會兒就徹底清醒了過來。
這時,她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半夢半醒之間,好像動了刀。
不,是確實動了刀!
啊!
她、她差一點就謀殺親夫了!
夏明昭一驚,猛地坐起,尋找樓軼的身影。
還好還好,雖然蜷縮在床內側縮成一團球,但人還是活的,床上也沒有血跡。
不怪夏明昭這麼緊張,實在是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身手,哪怕是在半睡半醒間也能一刀解決暗衛,拍死樓軼這種弱雞,就好比無意之間拍死一隻蚊子一樣輕鬆。
樓軼還沒醒。
他縮在床的另一邊,可憐巴巴地縮著,手腳不敢伸直,與夏明昭之間足足隔開了半米之遠。
嘿嘿,也得虧當時他體型龐大,定製了一張長和寬都有一丈的超級大床。
胖的時候這張大床能用上,瘦了之後能保命。
是的,昨晚夏明昭睡著之後,樓軼瞪著眼睛壓根不敢睡,後麵實在撐不住了,就選了個最遠的窗邊躺下,半點都不敢越過雷池。
其實樓軼剛開始時還是有點不相信夏明昭所說的所謂身體本能反應。
但沒辦法,他試了。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