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堂上,他一聲怒喝:
“弒君乃罪妃所為,罪妃已然認罪,爾等怎敢信口雌黃誣陷老夫?”
“嗬嗬,不是你幹的你逃什麼?”
“我……我隻是受人所托,帶皇長子出去散散心……”
這話解釋得太蒼白,別說三歲小孩不信,就連禦膳房那個搶骨頭吃的大黃狗也不會相信。
薑華城也沒準備讓大家信,他上前一步,跪得行雲流水,哭得傷心傷肺:
“邢大人沒有絲毫證據就汙蔑老臣弒君之罪,老臣冤枉啊,請陛下給老臣做主!老臣敢對天發誓,老臣絕未弒君!嗚嗚~老臣為官三十載,一心為國為民,上忠君王社稷,下忠黎明百姓,雖說做了不少錯事,可老臣完全是奉命施為,陛下不能因為罪妃一人之過,就無視老臣嘔心瀝血這數十載呀!!”
“薑華城,莫要做這無謂的掙紮,若非沒有證據,陛下何故大張旗鼓全國通緝於你?”
刑部尚書為今日的主審官,他偷偷看了眼上位坐著的夏明昭,咽了咽口水,然後板著臉:
“你說的這些話,無知小兒都不信,何必惺惺作態?你的罪孽證據確鑿,就算你巧舌如簧,也無可狡辯!”
“是!老夫有罪!”
薑華城是個資深變臉專家,剛才還哭的又慘又哀,畫風一轉,突然指向薑慕北:
“就算老夫罪無可赦,可他又做錯了什麼?犬子薑慕北為人良善,從未介入半點鬥爭,他何故死罪?何致於死罪?”
薑華城知道到這份上,自己身上的髒水是沒辦法洗掉的,命也肯定是保不住了,他隻想保住兒子的命。
所以他哭也好,嚎也好,隻是為了以退為進保兒子。
雖然希望渺茫,但他願意試一試。
之前被薑華城坑過的一個朝臣冷哼道:
“豎子無罪,奈何有父為賊!薑慕北確實沒有介入任何黑暗,但他身上所穿、腹中所食皆你薑華城竊國之膏腴,依律同罪!”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道理薑相不該不懂呀!”
樓軼踱步而來,字字誅心:
“當年,薑相手上染的無辜之血還少麼?”
“好,既然你們要斬草除根,誅連無辜,那就別怪老夫魚死網破!”
薑華城咬咬牙,麵上露出一絲狠色,大吼道:
“夏明昭,皇長子在我手中,若你不肯放過吾兒,他也活不成!嘿嘿,有個皇子為我薑家殉葬,我也不虧!”
“薑相威脅人的本事,倒是別致一格!”
夏明昭一直冷冷坐著沒吭聲,樓軼再次冷笑誅心:
“偽帝罪妃之子,死活與陛下何幹?”
“樓~軼~你就不怕天下人口誅筆伐夏明昭趕盡殺絕嗎?皇長子才四個月大,他身上流著皇家血脈,他是無辜的,隻要放吾兒慕北一條生路,就能幫夏明昭攬盡好名聲,這筆交易為何不做?”
“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假如你口中的皇長子真的身上流著皇室血脈,看在稚子無辜的份上,或許陛下不介意養大他,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