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變態,這點還用得著旁人說嗎?”
白夜飛道:“但我估摸著在這件事上頭,她有明確目的,倒不是要刻意折磨我們取樂,而是要讓我們長時間處於極限狀態。”
“極限狀態?”陸雲樵隱有所悟,卻隔了一層窗戶紙,還是沒理解透徹。
“有道是保健功從磨礪粗…那個矮貨,明擺著沒什麼時間,張口閉口都是時間珍貴,一看就是不想在我們身上費時間,偏偏又接了工作要交差……”
白夜飛攤手解釋,“要在有限的時間裏,把我們訓練出來,又不考慮我們的健康,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我們一直逼在極限狀態,用各種匪夷所思的沒人性練法,逼出我們的潛力。”
“難怪了,我就說,昨晚那樣透支力量後,剛剛對練的時候,怎麼好像有些體悟?覺得如果再這麼練下去,就能有些新東西出來了。”
陸雲樵若有所思,摸著下巴道:“本以為這樣練,純粹是為難人,想不到居然有這好處。不過,你是怎麼知道這種法門的?”
“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啊?”
白夜飛道:“但問題是,這麼極限的修練,實在太反.人類了,按照我看的故事,會用這種辦法修練的,都是死士之流,要不然就是主角。我就怕在感悟出什麼東西之前,身體就先撐不住了。我們的教練又靠不住……”
……按說,自己身為穿越者,背後又有真神當靠山,怎麼也該是主角模版,區區魔鬼訓練算什麼?隻可惜,這段時間的經曆顯示,自己拿的很可能不是爽文模版,萬一玩脫了,自己背後的真神很可能不給支持,反而一腳直接踹人下地獄……或是比地獄還糟糕的那個天堂。
白夜飛正想著,卻發現陸雲樵非但沒跟著自己一起擔心,反而露出雀躍的表情,滿眼興奮,明顯已迫不及待開始下一輪對練,忍不住扶額道:“有時候我真分不清,你和她到底哪個比較變態!”
陸雲樵笑道:“機會難得嘛,地元強者親自監督的催迫訓練,一定能收獲頗多,人生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要是平時自己這麼練,我也不敢,但是有教練在,怎麼也不會出大問題吧?那不過就是苦一苦,熬一熬罷了。”
白夜飛擺手,“什麼事都不是越極端越好,我就怕經曆一番寒徹骨,墳頭三柱有餘香。畢竟我們這個教練,可……”
說到一半,白夜飛連忙住嘴,將到嘴邊的那些吞了回去。
雅德維嘉不聲不響出現在一旁,滿頭金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有如真金鑄成,閃得人眼花繚亂,她拿出來兩顆桃子,兩瓶酒,放在兩人麵前,似乎是午餐。
白夜飛忍不住抱怨,“怎麼又是桃子?連點肉都沒有,你要逼人處在極限狀態,好歹也給點肉食啊!教練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雅德維嘉不言不語,素手一晃,以讓人看不清的速度拔起三根長草,在兩人疑惑目光中一抖。
長草飆射而出,宛如利箭一般,貫入白夜飛這邊的桃子,原本柔軟的草身顯出不可思議的硬度,豎直立起,就好像三隻線香。
雅德維嘉對著白夜飛一拜,“你有香就夠了,還吃肉幹什麼?”
白夜飛知道她把兩人對話聽了個清楚,卻不顯尷尬,反而一笑,拿起桃子,反手將草拔掉,擦了擦皮,直接啃了起來。
桃肉入口即化,汁水爆出,香氣與甜味在唇齒之間擴散,讓人口齒生津。
三兩口啃光,白夜飛笑著問雅德維嘉:“教練,你今年芳齡多少啊?”
雅德維嘉眯起眼,神情不顯,“你想幹啥?”
白夜飛聳肩,“想知道你和我究竟誰的年紀大一點囉,我不信你真的隻是一個小鬼。”
雅德維嘉笑道:“怎麼?如果我年紀大過你,你被打得當狗在爬的時候,會比較不丟臉嗎?”
“哈哈哈。”白夜飛大笑起來,“有道是山水有相逢,我今天是打不過教練你,可改天神功大成,肯定在你之上,到時候我就讓教練你知道,什麼是莫欺少年窮!”
陸雲樵在旁邊啃著桃,聞言看看自家搭檔,又看看雅德維嘉,神情古怪,喃喃道:“但我怎麼看,莫欺少年窮這話都應該是她對你說!”
氣氛一下被破壞,白夜飛瞪了陸雲樵一眼。雅德維嘉雙手環胸,開懷笑道:“有趣,我會期待有那麼一天的。但以你的資質,我想這輩子是看不到了。”
“那教練你可以多看看。”
白夜飛將吃完的桃子往旁邊一扔,又拿起酒喝完,站起身來,招呼陸雲樵道:“搭檔,搞快點,別磨蹭了,趕緊再來對練。敢在睡覺之前,至少再打兩場啊。”
“好!”陸雲樵本就急不可耐,湧起鬥誌,也扔去手中桃核,拿著酒站起,仰頭一飲而盡,拋開酒瓶,豪氣十足,擺開架勢,“放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