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大廳外的石階上,四周顯得有些冷清寂靜。大多數參會者都在大廳裏跳舞，所以外麵也沒什麼人。
尹悅走後，蘇玖雅一個人坐在石階上。
“原來當公主是件這麼難的事情。”蘇玖雅在心裏想到。
公主不是穿上白裙就可以當的。還有很多方麵需要參考，單是禮儀方麵自己就格格不入。
蘇玖雅站起來轉了一圈，揚起裙邊，看著精美的白裙飄揚，內心喜道：“穿上白裙子還是很開心的。”
自己所謂的想當公主，隻是喜歡穿上白裙的那種感覺，和當時舞台上與張淩軒一起演繹。所以，公主和騎士隻是一個象征，自己喜歡的其實是和張淩軒一起。
正在蘇玖雅揚起腦袋望天的時候,肩膀被人點了點。
“抱歉，讓你久等了。我的公主。”張淩軒走到蘇玖雅麵前，重新邀請到：“我的公主，能原諒我的過錯，和我跳一支舞嗎？”
“我不太會跳，還是算了吧。”自蘇玖雅看了張淩軒和尹悅跳舞後，才知道這舞蹈是什麼水準。
張淩軒握住蘇玖雅的手，寬大的手掌傳來安然的穩重感，像每一次自己緊張的時候那樣。
“那你想跳嗎？”
蘇玖雅沒有回答。其實自己也想和尹悅那樣把舞跳得那麼好看。
張淩軒爽朗地咧開嘴笑道：“走吧，我們去跳一支。”
重新回到舞會正廳,相比之前現在的人要少了一些。悠揚的舞曲依舊在大廳裏回響。張淩軒拉著蘇玖雅上到二樓，到之前兩人呆過的那個大陽台上去。
柔和的月光灑在露天陽台上，讓四周鋪上一層淺淺的銀色。
張淩軒拿出手機點了一通，然後把手機放到擺有糕點的長桌上。
蘇玖雅有些不解，不過也由他把控。
手機裏漸漸傳來音樂聲，是柴可夫斯基的《睡美人圓舞曲》。
“來吧。”張淩軒已經牽起自己的手。
相比《藍色多瑙河》,這首《睡美人圓舞曲》的旋律要更加歡快一些。
蘇玖雅由著張淩軒對自己的指揮，一步一步地順勢隨他起舞。
張淩軒隻是揚起手來，蘇玖雅就能會意地跟著轉一個圈。
相較於張淩軒和尹悅跳的，和蘇玖雅跳的舞多了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大廳裏，專業的樂隊正在為舞人們演奏。陽台上，月光下，有另一個隻屬於兩個人的舞會正在上演。
大廳裏樂隊的指揮降下手中指揮棒，陽台上的兩人也剛好完成一舞。
這場舞蹈沒有蘇玖雅想象地那麼不自然，就像舞蹈本身談不上正宗，但是跳得很自然和諧。
兩人跳完，相視一笑。
“月色真美。”張淩軒看向天上的月亮，淡淡地說，“而你是月色所化。”
“怎麼突然這麼文藝？”蘇玖雅笑問道。
張淩軒沒有笑，而是認真地說：“我是說我喜歡你。”
“月色真美”的隱喻蘇玖雅當然知道。
蘇玖雅蹦躂到他身前，“那就親一下。”
“求之不得。”
舞會結束後，在胡叔的護送下，兩人回到鶯尾路的家。
平時到周末的時候，蘇玖雅也會到這裏來住住，主要還是因為張淩軒的邀請。
每次是蘇玖雅先洗澡，然後張淩軒再去。這已經變成一個順序上的習慣，顯得兩人好像是老夫老妻似的。
兩人沐浴完，張淩軒厚著臉皮呆在屬於蘇玖雅的房間裏。
這套房子雖然沒有玖慕軒那麼大，那麼多房間，不過也剛好有兩個臥室，這是張淩軒考慮到的。雖然有時候張淩軒在想，要是當初選一套隻有一個臥室的房子，會不會每周周末就能和蘇玖雅一起睡覺。不過張淩軒很快就會想到，蘇玖雅還在學校住宿的原因，就會打消這個念頭。
“嗡嗡~”張淩軒收到一條消息。
點開一看，是尹悅發給自己的一張照片。拍攝角度顯得很自然，看不出具體是在什麼地方拍的。照片中的蘇玖雅正牽著張淩軒的手在轉圈。柔美的月光恰到好處地照出蘇玖雅皎潔的臉龐，照出她眼裏閃爍的每一顆星星。而張淩軒正一臉含笑地望著她，尋覓著她眼裏的星星。
張淩軒把手機遞給蘇玖雅。
“哇~”看著這張不輸攝影師拍出的照片，蘇玖雅驚呼道：“好好看啊！”
“那當然，因為我們和月色都很好看。”
兩人又閑聊一陣後，互道晚安加一個吻就各自進入夢鄉。
第二天早晨，蘇玖雅在一陣鳥鳴聲中醒來，很高興還有鳥叫能叫醒自己。
蘇玖雅穿著睡衣起來，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望一下外麵。
窗外正好可以看見流淌在這座城的那條河，河邊有不少早起的老人家在遊蕩，橋上也有不少小吃攤已經開始忙活起來。
是個富有煙火氣的地方。
再朝遠一點的地方看一下，蘇玖雅就會想起那個夕陽染紅河麵的下午，自己和張淩軒在河邊望著落日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