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想到會出這種事,接下去的事情就很明確了——全麵封山,加派人手,疏散群眾。所有山民被強製性地轉移到山下去了。
在所有人打點行李的時候,我和教授商量道:“我們怎麼辦?”那怪物的能耐我也算是見識過了,如果我留在這裏,一定不會安全。奇怪的是,我總覺得心頭有說不出的感覺,像是一種渴望,一種探索的渴望,把我牢牢地鎖在這裏,讓我不想離開。
阿公便道:“眼下怕隻有一個辦法了,我們得住到那別墅裏去。”
阿公說的是,倘我們真要深入探索,必須做長久打算,墓道裏的結構非常複雜,何況外頭已經強製疏散,現在的別墅,是絕佳的去處。於是我們假托下山去,帶了行李告別了大川,直往別墅裏去了。臨走前大川也還是愣愣的,他是怎麼也想不到老羊頭就這麼死了。
我們到了別墅之後,先是將二樓所有的飲水食物都轉移到了暗室當中,我們擔心警察有一日進入,於是便打算完全藏身暗室。
那日晚上我們便在暗室裏過,夜裏老爹打來電話,問我回學校了沒。“回了!現在我就在路上,明天就可以到了。”“哦,那我就放心了,我先前聽大川說,山裏頭好像出了事兒?”“沒什麼,據說是有人又看到了紅色的怪物,於是警方疏散民眾,加派人手搜山。”老爹又接連著問了幾個問題,我扯了幾個謊蓋了過去,然後愉快地結束了我們的對話。
“威子?”我問,“你那身盔甲哪兒改的?啥時候給我也弄一套。”
威子便嘚瑟道:“羨慕嫉妒恨吧?人家說我帶回來那盔甲材質特殊,就給我改了一套這身酷炫吊炸天的裝備,世上隻我一家,絕無僅有!”
“吹吧你就!”我笑道,這東西八成還是那什麼雲軒公司搞出來的。這時候我轉眼去看鐵門前的那具幹屍,保持著姿勢跪在那裏,它的背上似乎多出來什麼東西。
我們小心靠近,發現他背上那道深深的傷口中卡了一片黑乎乎的東西。
“先前怎麼沒見著?”袁業問道。
阿公看了說:“也許這傷口就是這塊東西割出來的,它深深嵌進了皮肉裏,可能因為我們動過,這才慢慢退了出來。”
袁業很快地上去把那東西拉了出來,放到一旁的水龍頭下衝洗了一下,這就能看清,那是一塊青銅顏色的弧月形的物件,邊緣鋒利,大概半公分厚,也就半個巴掌那麼大,上頭都是花紋,還有一個小孔,可能是個掛件。
“誰把這麼鋒利的東西掛自己身上?”袁業道,說著還給我展示了一下那物件鋒利的邊緣,“要我說,沒準是把飛鏢呢。”
“你家飛鏢長這樣啊!”我道。
“看我的弧月鏢!”威子一把奪過來飛了出去,結果方向不好,一鏢切在了幹屍的脖子上,刺啦一聲又噴出一堆黑血,我們隻能夠把“飛鏢”再洗一回。
折騰來折騰去,今晚也該歇了,不過是那屍體在旁,有些惡心罷了。
第二日剛早(實際上也不知道天亮沒亮),看手表知道六點半了。我們幾人打點了行李,來回兩三趟運送物資,把一些食物飲水以及所有裝備帶到了先前的三叉洞口前。威子再次開啟那個全息投影儀,試了試987654321,發現是自討沒趣,就擱下了。
於是我們便要從中間的洞穴進入,當簡單查視的時候發現,這個洞道比先前的要寬出許多,兩個人可以並列擠一擠進去,在裏頭能半蹲著前進。洞道頂上甚至還有鋼索。
“應該是用來運送物資的,這樣會方便許多。”阿公說道。
我們手上有地圖,裏頭的路就好走很多,考慮到下一個休息點不很遠,於是我們輕裝上陣,隻帶了少量的食物飲水,我還帶了我的劍,威子索性脫了大衣,穿著盔甲就挺進去了。
“有這身‘威爺寶鎧’,真是什麼都不怕了呢。”威子嗬嗬笑道。
於是袁業道:“我可見著那‘嗬嗬怪’把你拍個半死,這高新裝備穿在你身上也就是浪費。”我們便這樣一路調侃著,一路前進。地圖上看起來短,不過爬上爬下的也花了我們將近一個小時的功夫。不過在地圖的指引下,我們能夠避開很多岔路。
最後我們終於到了那第二個休息點,和先前那個沒有太大差別,不過有幾張文件上標注的時間變成了2061年,不知道為什麼時間落差這麼大,很可能他們探索這個洞穴不止一次,那他們在裏麵究竟找到了什麼呢?又出於什麼原因死亡呢?而這個洞穴壁上,居然有五個岔道。淩亂在桌上的文件大多沒什麼價值,隻有那幾份地圖是有用的,我們再次拚湊起來看,五個岔道的結構完整地標注在上頭,而在二號岔道最裏端,我們看到了一個紅色筆畫上的感歎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