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就是這麼想的,這個地方的陳設擺件都是相當精簡的,於是有這樣一條“無作用”的龍出現真的是相當奇怪的。那這個龍嘴裏原本有一個擺件,可能性是相當大的!相當相當,一個又一個的相當!
“可是小天,你不是說過這不會有人能夠進來嗎?”威子道。
我似乎總是一驚一乍的,老是嚇到周圍的人。但對於威子的問題我也覺得相當疑惑,按道理說如果我之前的考慮都是正確的(我也認為是正確的),那麼有人能夠提前於我們進來幾乎是不可能的,可照現在的情況看來,有人先於我們進入又似乎是一個事實。這就是一個極端的矛盾,矛盾的出現絕對是其中存在著問題,那麼問題究竟在哪裏呢?如果我想解決這個問題,最簡單的方法似乎就是承認龍嘴裏沒有任何東西,但這對於我來說,則顯得有些自欺欺人。那麼我必將深入去探究。
現在,那個我們所說的假扮袁霸的人,似乎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他已經達成了他的目的功成身退了嗎?
而且我覺得,從我們一開始進入這裏的時候,總有一些地方不對勁,我總是感到很奇怪,好像我們的每一步行動,都有一種推力促使它發生,或者是一種阻力組織它發生,這股不可名狀的力量在指導我們去行動,我們的每一個決定,好像都是被提前預知了的!所以我看袁霸的死有蹊蹺,絕對的有蹊蹺!
好像事情從環形走道那裏開始就格外的怪異,無論是阿公他們看到“袁霸”,還是教授被蛇“吃”掉……
!!!
我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如同閃電一般銳利的一個可怕的念頭!
他們覺察出了我表情上的變化,於是袁業問:“小天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沒事……關於龍的事情,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也許龍嘴裏麵真的什麼都沒有。”
“可我看你臉色不太好……要不我們多休息一會兒?”袁業繼續說。
“不用了,我沒事,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
他們幾個聽了,臉上的表情也是頗為沉重的,他們恐怕也或多或少地察覺了我的不安,不過既然我沒說什麼,他們也就不好意思指出來了。
袁業抬頭再次看了那倒掛金身,仿佛是做離別前的訣別,雖說他的訣別方式令人驚奇,他說道:“你們說,這倒黴墓主人幹什麼把和尚掛在頂上?重佛輕儒道嗎?”
威子看了一下,用奇怪的腔調說著:“我看是因為和尚是光頭,掛在頂上不會有頭發垂下來影響美觀。”大家聽了笑一笑,也就暫時忘記了青銅龍帶來的不快了。
於是我們去孔子老子那兒拿回先前綁上去的兩個探燈,然後我就跟著他們,走向那道新開的門,繼續前進。
我們也就隻能這樣,一直往前走了,因為停下來籠罩著我們的就是極端的恐懼。
當你一直跑一直跑,跑到某種程度,就不會再停下來。
但是我腦海裏閃過的那一個念頭,比死亡更可怕……
那個時候巨蛇來襲,教授把阿公往我們這邊推過來而並不是拉過去……就算是情勢所迫吧,但假設這個時候教授並沒有撞上巨蛇,而是在青銅室北牆“美杜莎”麵前藏身——顯然這種情況很有可能——那麼再假設教授在那個時候還打開了門上的機關,進去了呢?
但是這種可能性有多大?顯然對於一個毫不知情的人來說,幾乎沒有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巨蛇遊過的時間)發現門上的秘密並且打開它。而且當我們再次去看的時候,門是關著的,假設教授是意外進入的,他在進入之後為什麼要把門關回來?那麼一個可怕的念頭就出現了——教授早就知道開門的方式,他是故意避開我們,自己進入機關門當中!
如果是這樣的話,教授就很有可能先到龍首這裏取走了裏麵的東西!
於是我回憶剛才經曆的種種,發現在我們多次遇到瓶頸的時候,教授總是在無形之間充當了疏通者的角色,或者更簡單地說,是教授在一些關鍵時刻推動著我們前進!他仿佛就是那一股力量!之前水潭洞頂落下強酸的時候,是教授指引我們跳水,而且在水道裏我們和教授、袁霸的分散,難道真的就是巧合嗎?這就讓人覺得……就讓人覺得袁教授對這裏了如指掌!難道教授才是這次行動背後最大的陰謀者?
但是如果這是真的,教授又為什麼要帶我們進來?很顯然他自己完全有能力應對這個墓穴。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通。更何況,我完全相信教授的人品,他在我的大學生涯中一直充當的是良師益友的角色,他沒有任何理由把我們幾個人就這樣隨意放置於危險之中,他也絕不可能刻意害死袁霸,他們兄弟情義是如此深重,所以我說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雖然說教授之前有許多怪異的舉動,但我覺得這之中還有另一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