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天喝了一口酒,“我雖是掛個太子的名號,但其實是個擺設而已。我父王有三個兒子,他最看重三弟,景王雲中鶴。雲中鶴年紀輕輕,執掌大梁禁軍,威名遠播。二弟騰王雲中君,為人陰險,他管著刑部和詔獄,實力也不弱。”
小草說:“太子離開京城,借賑災的名義避禍,實在是下下策。”雲中天苦笑,“我不想手足相殘,也隻能出此下策。”
雲文淡淡一笑,“這也算是因果報應。你父王在十年前,公然起兵,把我逐出京城,十年後,又要上演同室操戈的戲碼。”
雲中天又猛喝一口酒,“我不想爭那個位置,可有一些大臣,還是堅持推舉我做太子。”雲文說:“既然這樣了,你就踏踏實實的,去做好每件事情。該來的總會來,躲是躲不過去的。”
芙蓉也說:“該爭取的,就不要放棄,特別是這皇權之爭,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雲中天覺得,他就是大風大浪裏的一葉孤舟,進退都是危機四伏。他隻能往前闖,畏畏縮縮,隻能是身敗名裂。
他下了決心,等賑災的事,安排妥當。他就回京城,把太子該有的權利奪回來。宴會散場後,雲中天采買了很多藥品。包括捐贈的物資,裝滿了一個車隊。天一亮,雲中天就急忙帶著車隊往北海而去。
芙蓉帶著女兒小嫣,住進了百芳園。齊心蕊正是又生氣,又無奈。隻能委委屈屈的,準備回綢布莊去。小草拉住她,“心蕊,你是回春堂的大賬房。我們回春堂的人,都沒有服輸這一條。爭取一下,就不會有遺憾了。”
齊心蕊楞了一下,點頭,“好,我爭取一下。”她跟著就去了百芳園。雲文說:“丫頭,你這是不嫌事大啊?齊大小姐,要是跟我這個大姐杠上了,百芳園不得給兩個人拆了?”小草笑著搖頭。
百芳園裏,司徒百芳悠閑自在的坐著。“相公我給你捶背!”齊心蕊在他背後,捶著背。芙蓉則在一旁,捶著腿。小嫣在前麵,一會兒唱歌,一會兒跳舞,忙的不亦樂乎。
“相公,渴了吧?我給你泡功夫茶!”芙蓉手腳麻利的泡茶。齊心蕊不甘示弱,一會剝花生,一會兒削水果。“芙蓉姐姐,你吃水果。”齊心蕊把水果切了兩瓣,一半給了百芳,另一半給了芙蓉。“妹妹,喝茶!”芙蓉倒了三杯茶,一人一杯。
雲文剛到門口,就見到了這其樂融融的一幕。他正有點不敢相信。芙蓉公主的潑辣,是遠近聞名的,現在這樣子太讓人吃驚了。小草在後麵拉他,“王爺,這勸不了架,我們就不要去打擾他們了。”
雲文這才回過神來,和小草離開百芳園。此時,有兩個人走過百芳園,看到雲滄王府的馬車離去。“大人,看來他們之間,勾連已久了。”一個中年人對一個青年說。
青年點頭,沒有說話。兩人隨後上馬跟隨。來到王府大街,兩個人隨便找個茶攤坐下。他們發現,王府周圍,護衛眾多,戒備森嚴。青年叫來茶攤老板,“老板,王府前麵怎麼那麼多軍兵啊?”
茶攤老板看了一下兩個人,笑了笑,“這些軍士,都是護衛王府藥局的。藥局是我們雲滄的命脈,必須嚴加防護。”年輕人點頭,“這是應該的,我們是藥材商人,怎麼去和藥局聯係生意啊?”
茶攤老板說:“你們要做任何生意,都要先和回春堂聯係。回春堂審議通過了,就會有人和你們談。”年輕人笑了笑,“這真夠複雜的,那我就去回春堂打聽一下。”年輕人謝過茶攤老板,起身去回春堂。走了幾步,年輕人轉身,往旁邊的一條巷子裏麵走去。
“二皇子!你怎麼來了?”一個仆人探出頭,嚇了一跳。雲中君一把推開他,“我不能來嗎?”仆人一屁股坐地上,疼的呲牙咧嘴。雲中君也不理他,自顧自的闖了進去。
這是個麵積不大的小院,種著些花花草草。一座青磚紅瓦的宅子,古樸清幽。一個老者在院子裏坐著,悠閑的喝茶。雲中君走過去,躬身施禮,“老丞相,中君冒昧來訪,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
申時行抬起眼皮看了一下他,“老夫一個下野之人,怎敢受皇子的大禮。”雲中君問:“老丞相可知,雲滄王府煉成了絕世神藥?”申時行搖頭,“老夫風燭殘年,隻想過幾天清閑自在的日子。其他的都與我無關。”
雲中君額頭青筋暴起,但還強壓火氣說道,“老丞相,我是想把神藥進獻給皇帝。那麼好的藥,流落民間,實在是暴殄天物!”申時行喊了聲:“老張,帶二皇子去吃飯。如果二皇子要喝酒,就把那壇十年陳釀拿出來。”一個老仆人過來,施禮,“二皇子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