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解咒浸血竹(1 / 2)

夜深了,飄渺峰的夜色瑰麗壯美,銀帶橫貫夜空,清澈深邃,仿佛伸出手便能摘到一般。

凝露劃過綠葉輕輕低滴落,濺到灰青的石子路上,揚不起一絲塵埃。

凝露居此時響起此起彼伏的蛙鳴聲,不對,好像是呼嚕聲,細細聽,有高有低,有粗有細,有長有短,有波有浪,好一片和諧的生態世界。

天朗躺在炕上,輾轉著身體無法入睡,並非是他太過興奮,人造雷鼓聲也是其次,而是那根卵棒忽然變得有些奇怪了:自他們來往凝露居路上之時,卵棒便已有異樣,忽而冰冷刺骨,忽而熱如茫杖,像是著了魔一般。

天朗捧在手中細細端詳,看不出半點變化。

回想片刻,隻記得在來凝露居的路上便感覺到如此變化了,且有一段路程甚是強烈,隻因當時要趕路,且又有旁人在場,便未仔細查看,沒想到自那之後這根卵棒便一直沒有消停。

天朗尋思著或許與來的那段路有關係,他悄悄下了床,穿上布鞋,帶上房門,來到屋外,此刻銀瀉千裏,隻聽得瑟瑟的風聲,他循著來路向下走去。

手中的卵棒此刻依舊忽冷忽熱的變化著,讓天朗越發難以承受,他調理生息運起丹陽之法,初期稍顯好些,沒過多久那感覺又如潮湧來。

他這樣隱忍著,一步步向著來路走來。

漸漸的路旁遺落著一處舊宅映入眼簾,殘磚破瓦,古朽不堪了,像是一處廢宅。

天朗走到廢宅附近時,卵棒此刻已然通體極熱瞬間極寒,像是要衝破層層的藩籬,擁抱那久違的佳人。

莫非是這老屋的緣故?天朗攜卵棒來到老屋之外,叩門無聲後推門而入。

此時他已經覺得渾身精血逆流,筋脈噴張。強定心神看去,老屋之內落起厚厚的一層塵埃,門梁房角也結起了層層的蜘蛛網,像是許久無人打掃了。

天朗此時所在乃是大廳堂屋,左右兩邊是廂房,又都帶著耳房,很是寬闊。

向裏走去便是內堂,內堂中放有一張八仙桌,上麵放有一鎏金香爐,兩邊一對白銅蠟台,插著兩柱殘燭。

引起天朗注意的,便是那蠟台下方壓有一張紙符,雖被塵埃掩蓋,依舊難掩她此刻發出的熠熠光華。

奇怪的是,卵棒此時竟安靜了,也不再熾熱冰冷了,依然如從前一樣,像是靜靜地等待著什麼。

天朗想到了什麼,他把卵棒放在桌上,從燭台之下取出那一方紙符,打開來看,像是一幅法經,全然看不明白,經咒之上飄忽著陰陽樸素的圖案,或明或暗。

卵棒此時竟從桌上躍然而起,懸在半空之中。

天朗心中詫異,試著將那法經紙符小心地裹於卵棒之上,瞪大了眼睛期待著是否會有變化。

裹挾片刻,經咒紙符與卵棒的接觸麵忽而彩蘊輝輝,進而遍布全身,此時的卵棒已然光華似錦,彩波流淌,天朗看得呆了。

突然卵棒之上迸發出耀眼的霞光,直刺得天朗炫目,刹那間千萬縷霞光將小屋映的宛若白晝,天朗隻覺得一陣眩暈,什麼都看不清。

突然一聲脆響,伴隨著又一聲輕嘯,霞光漸漸消退,片刻後一切又都恢複如常。

天朗的眼睛此時方能看清一二,隻見那根卵棒已然不見,代替它的是一根通體潤華如水的玉竹。

天朗揉了揉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驚詫的嘴巴已經張到了耳根,他看了看玉竹,伸手將玉竹握在手中,一股暖陽之氣直入心田,玉竹上手握處竟泛起絲絲血色,流淌著。

這廢宅的舊主不是旁人,正是元屺先賢,上官興羽。

自上官興羽神秘失蹤後,元屺派上下四處搜尋一無所獲,不知生死,此事也成為元屺派一大懸案。基於此,他平生所用及居所也被完好的保存下來,禁止他人擅動,說不定哪日也許他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