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宮殿似的建築在陽光的照耀之下熠熠閃光,充滿著大富大貴的氣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眉目清秀,眼神中卻藏著深深的哀怨,他手持著光禿禿的笤帚,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清掃著大殿前麵的落葉。
秋風蕭瑟,他灰色的長衫在秋風中蕩漾,偌大的庭院隻剩下了他一個人孤獨的身影。
他的眼神中有著和他年紀不相符的沉著和冷靜,瘦削的臉頰像是僵住,總保持著嚴肅的表情,宛若世界上最動聽的故事,也打動不了他的心靈。
當發現地麵落葉已經被他收集成為一堆,他的嘴角生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轉瞬即逝,像是笑對於他來說,已經非常奢侈。
遠遠的鍾磬聲響起,少年的身體打了一個寒戰,他遙遙望著遠處的鍾磬,眼中有說不出的仇怨。鍾磬的聲音還在回蕩,一群意氣風發的少年就從四麵八方朝大殿聚集。
那群少年身上穿的衣服比少年的衣服鮮豔百倍,一個個行動如風,路過少年的時候,大多都投來鄙視的目光,少年的頭似乎壓得更低了。
他看見了一雙黑色的皮靴,黑色皮靴在陽光下散發著鋥亮的光芒,宛若在顯示主人身份的尊貴。
少年的眉頭鎖得更緊,眼神中流淌得不再是孤單,還有怨仇,不過他試圖壓抑著,不讓內心憤怒的洪水噴發。
黑色的靴子在剛剛堆好的樹葉中簡單一挑,堆好的樹葉又變成空中揮舞的黃色蝴蝶,飛散到大殿前各個角落。
楊淩天雙手叉腰,滿臉是笑的望著楊過,用戲謔的口吻說道:“小妖怪!快點打掃,否則今天又上不了早課了!”他的黑色的靴子又在少年的笤帚上一踹,笤帚在少年的手中脫手飛出,惹得四周少年一陣哄笑。
楊淩天仗在十五歲就成為了一個黃階上位的高手,可以輕鬆舉起千斤大鼎,在幾次楊家兒郎的比試中脫穎而出,成為楊家的驕傲,仗著長老們的喜愛,平時在楊家兒郎中狂傲不已,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而他最喜歡取笑的人,當然就是楊過。楊過今年已經十三歲,還沒有打開一個脈輪,沒有打開脈輪就意味著他永遠是一個普通人,在實力為尊的絕武大陸,這是很讓人瞧不起的。
楊過雖然也是楊家的後代,不過他不知道為什麼,別人從小就稱作他為妖怪,不知道親生父母的他,楊家上下幾乎沒有幾個人喜歡他,這也早就了他孤僻的性格。清掃落葉,這本是下人們該幹的活計,可是二家主楊震天卻指令楊過打掃庭院,那些下人們曾經要接過楊過手中的笤帚,被楊震天知道之後,均被重重打了幾十大板,打得那些下人一個個皮開肉綻,生不如死,自從之後再也沒有人敢在楊過清掃庭院的時候,過來幫助他。十幾年的排擠、冷嘲熱諷,也讓楊過的心如死灰般陰冷,宛若多麼溫暖的陽光也照耀不到他的心底。
換做是別人,一定會撿起地上的笤帚,和趾高氣昂的楊淩天拚命,不過,楊過沒有,他似乎覺得他就應該被欺負,楊淩天踹飛他的笤帚,當麵指著鼻子羞辱他,他的表現讓人覺得,這些都順理成章、理應如此。
楊過盡量低著頭,不讓別人看見他額頭前烏黑的頭發下他的表情,他又緩緩地撿起地上的笤帚,開始從頭掃起來,掃的那麼認真,一絲不苟,地麵落葉很快又在他的掃帚下聚成堆。
楊淩天嗤之以鼻道:“窩囊廢,盡掃楊家的顏麵!”話音還未落地,他就拂袖而去,急匆匆地朝著大殿跑去。
在楊淩天離開很久,楊過才緩緩抬起頭,他的眼眯成一條線,觀望著大殿的牌匾上寫著的個大字“武鑾殿”,三個金黃色的大字在陽光下刺目耀眼,楊過的心中也充滿了憧憬。
楊過又低下了頭,他搖動笤帚的動作更快了,帶著一種想要早點進入“武鑾殿”的期盼。
秋風更加猛烈,把地麵落葉吹得紛紛揚揚,落得百級台階上到處都是,看起來他一時半會打掃不完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輕柔的女子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他回過頭,看見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站在了他的身後,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正對著楊過。
少女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柔順地踏在雙肩,宛若清水般柔美動人,靈動的眼睛宛湖泊般清純,潔白無瑕的臉頰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在她笑的時候臉頰出現兩個可愛的小酒窩。一身翠綠色緊身武者服飾,襯托著她的身軀凹凸有致,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卻有著這般讓人心醉神迷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