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這是怎麼了?”沈雲卿假惺惺地問。
上一世,沈長青早早抬了黃氏為妻,但是這一世沈雲卿拜入逍遙子門下,他因此備受尊崇,便始終記掛著沈雲卿的生母,所以黃氏至今仍舊是妾。
“姨娘何出此言?妹妹發生什麼事了?”沈雲卿故作不知。
“還不是你那劣性不改的寵物所害!”見她一臉茫然不知。
黃氏眸光一閃,立馬改了即將開口的說辭:“聽說你在找那小畜生,月兒也帶人尋找,沒想到那小畜生當真一點人性都沒有,竟然趁機咬了月兒一口!”
“嗬。”
沈雲卿隻是冷眼瞧著她裝模作樣:“姨娘,你若是能好好說話,那我還是能把你當成長輩對待。”
黃氏錯愕,一抬頭卻見對方冷若寒冰的目光。
“我昨日去找妹妹的時候,妹妹滿屋子抓老鼠,我瞧見她手上帶傷還說是被老鼠咬的,如今卻將傷人之責扣在我那小東西的頭上。”
沈雲卿似笑非笑:“這到底是你說了謊,還是妹妹昨日說了謊?”
黃氏額上冒汗:“那傷可能是之後幫你找愛寵時被咬的吧!”
沈雲卿又是一笑:“若是我過去一瞧,卻看見咬到的傷口在同一處的話,姨娘豈不是自打嘴巴?事情真相如何,姨娘若還不老實交代,恐怕妹妹隻能繼續去外麵找大夫了。”
“你……”黃氏頓時啞口無言。
五年前,沈雲卿還是一個極好對付的小丫頭,但五年後的今天,她卻看不透對方了。
“卿兒,此事的確是月兒的不對,但月兒畢竟是你的妹妹啊!”黃氏艱澀地開口請求:“等月兒好了,我押著她過來認錯,這樣可好?”
沈雲卿這下滿意了:“好,姨娘可要記住自己說的話。”
去到沈雲月院子裏,她們剛入門就聽見沈雲月在裏頭大發脾氣,又是砸桌子又是摔碗。
“都是一群庸醫!庸醫!”沈雲月一邊尖叫著,一邊痛得呻吟:“還愣著幹什麼?再給我去找大夫啊!”
黃氏心疼女兒,快步走進房裏,安慰道:“月兒別怕,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娘,我疼!”沈雲月痛得淚在眼裏打轉,見手上的傷口才過一晚就開始發臭發黑,她恐慌不已:“我的手會不會廢掉啊!”
“不會的!不會的!”黃氏溫聲細語地安慰。
“妹妹你放心吧,有我在,不會讓你的手廢掉的。”沈雲卿走進房裏,柔聲說道。
“你怎麼來了!?”沈雲月臉色一變,橫眉怒目:“如果不是你養的那隻小畜生,我又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幅樣子!?你別來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沈雲卿挑眉,輕笑:“妹妹,你當時可是言辭鑿鑿地跟我說,你的傷口是老鼠咬的。”
沈雲月語塞,傷口疼痛令她表情扭曲,心頭燥熱,既然事情撕開了,她也不再偽裝好妹妹人設。
尖聲譏諷道:“當時我是騙了你,那又怎麼樣?誰讓你不把那隻小畜生送給我!”
“妹妹說的好無道理,就因為你喜歡,我就應該把心頭好給你?那若是有一天你看上了不得了的東西,是否也要爹傾家蕩產地給你謀算?”沈雲卿反唇相譏。
沈雲月趾高氣昂:“是又如何!反正爹這麼疼我!”
“放肆!你就這麼對大姐姐說話的?沒大沒小!”沈長青這時走進房內,他冷眼睨了一下黃氏。
語氣更為冷峻:“你就這麼教女兒的?簡直荒謬!從今日起,月兒與綾兒一起上女院,免得被你這個姨娘教得不倫不類!”
黃氏不願女兒受苦,便親自教導女兒琴棋書畫。
然而,沈長青聽她如此說,臉色卻是一沉:“既如此,你當初還百般慫恿我將綾兒送進女院?嗬嗬,果然不是你的女兒便不知道心疼,妾便是妾,比不上正妻大氣公正!”
“老爺,這……”黃氏最忌諱他人拿她身份說事,如今提起的卻是沈長青,她心中又痛又氣,卻又不敢鬧。
“爹,您別氣。”沈雲卿上前安撫沈長青:“正所謂嚴師出高徒,綾兒進了女院也是好事,現在誰人不知綾兒是京中稱得上號的貴女?”
女院雖然教學嚴苛,但是不得不說,從女院出來的女子都能成為京中數一數二的驚豔人物。
“你不必多說了,等年後便送月兒去女院吧。我也不期望她能比得上卿兒或者綾兒,但至少她要知禮守禮!”
沈雲月從小被嬌養長大,如今聽沈長青毫不留麵的斥責,如晴天霹靂,隻覺得沈雲卿回來後一切都變了。
“爹,你怎能這麼狠心,我都受傷了,還是沈雲卿縱寵傷我,你竟是連問都不問一下嗎!?”沈雲月眼淚汪汪地看著沈長青,可憐兮兮地問。
沈長青板著一張臉,冷聲道:“我在外麵都聽到了,分明是你自作孽不可活,與你大姐姐何幹?如今你大姐姐還願意過來給你治傷,已是念在手足之情的份上,你還想如何?”
“爹!我可是你最寵愛的女兒啊!”沈雲月不甘地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