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破舊的房門被打開,一名身穿粗布麻衣,臉色枯瘦,雙眼帶著一絲精明的老者當先走了進來。
“官人,是何總管來了。”秦王氏跟在老者的身後走了進來。
“何總管?”秦輝雙眼帶著一絲好奇,看向了眼前的老者,就在看到老者的瞬間,秦輝腦海中立刻浮現出老者的信息,眼前的老者曾經是大宋朝的大內總管,掌管皇宮內的所有的太監和婢女,是宋徽宗身邊從小一起長大的老人,對宋徽宗忠心耿耿。
在靖康之恥爆發後,何總管跟隨宋徽宗等人被俘,昔日的地位一去不複返。汴京被攻破後,大多數的太監都投向了金國,隻有何總管和少數幾名老太監,一直忠心的跟在宋徽宗和宋欽宗兩位皇帝的身邊,侍奉兩名落魄皇帝的生活起居。
“原來是何總管呀,請恕會之有傷在身,不便行禮了,伯陽還不給何總管看座。”秦輝幾乎是沒有經過大腦,嘴中自動的說出這些話。當即那名小男孩,立刻搬了一把破舊的椅子,放在何總管的身後。
“秦大人客氣了,咱家早已不是總管了,現在隻盼跟隨在兩位陛下的身邊能夠在有生之年返回大宋。”老人臉上帶著一絲愁苦,搖頭歎息一聲,緩緩的坐了下來。
“返回大宋。”秦輝聽到這裏,腦中思緒飛轉,快速的回憶曆史,很快的他記起曆史記載,宋徽宗和宋欽宗終其一生都老死在金國,再也沒有返回過大宋的機會。“哎”秦輝輕聲歎了口氣,有些不忍的看著眼前的何總管,他實在不忍心告訴眼前的老者,他們再也沒有返回大宋的希望了。
“不知何總管今日到此,所為何事?”思索良久兒,秦輝轉移話題道。
“秦大人前日忠勇護主,被那些金狗打傷,兩位陛下十分掛念秦大人的安危,是以,讓咱家來看看秦大人的傷勢如何?”何總管聞言,臉上帶著一絲敬佩道。當日受邀參加宴會的官員不在少數,可惜,隻有禦史中丞秦檜一人站了出來,其他的官員大多都目光閃爍,心存畏懼,讓徽宗和欽宗感到大失所望。
“有勞兩位陛下掛念了,臣身為是大宋的禦史中丞,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那些金狗囂張。保護君上的威嚴,乃是做臣子的本分。”秦輝心中升起一股難言的激動。這股激動是直接從身體中傳來的,應該是秦檜的殘餘記憶表現出來的。
何總管聊了不久兒,起身道“秦大人,咱們現在一切都在金狗的監視之下,咱家不便多留,就先回去向兩位陛下複命了。對了,這枚九龍玉佩是徽宗陛下讓咱家轉交給秦大人的,陛下知道秦大人受了傷,讓秦大人把這枚玉佩拿去換點錢,買點藥盡快把傷勢養好。”何總管說著,從懷中拿出一枚光澤溫潤,雕刻著九條栩栩如生的紫色龍紋玉佩。
“何總管,使不得呀,這是陛下心愛的九龍玉佩,臣怎敢接受。”秦輝見狀,心中一驚,嘴中自動說出這句話。九龍玉佩乃是象征著帝王的威儀,隻有皇家之人才能佩戴九龍玉佩,秦輝腦海中自從浮現出資料,眼前的九龍玉佩乃是萬年紫色溫玉雕刻的,冬暖夏涼,能夠自動調節溫度,一直都是宋徽宗心愛之物,被他視若珍寶,即便是被俘,被金兵搜刮全身時,宋徽宗也是以死相逼,完顏宗翰才答應讓他保住了眼前的玉佩。沒想到這件珍寶,竟然被宋徽宗拿來賞賜給自己。
“秦大人,咱家記得陛下交給咱家玉佩時,說了一句話,‘滿朝皆奸佞,唯有秦禦使。’希望秦大人不要辜負陛下的一番心意。”何總管雙眼閃現出明亮的光芒,沉聲說道。
“滿朝皆奸佞,唯有秦禦使。”秦輝聞言整個人呆滯了起來,良久兒方搖頭苦笑不已,沒想到秦檜還有這樣的評價。日後的大奸臣,竟然能夠得到這樣的讚揚,不知道是不是一大絕妙的諷刺。
“秦大人,陛下的好意你就收下吧,這些天殺的金狗真是畜生不如,咱家辛辛苦苦積攢的棺材本,全部被他們搜刮幹淨,哎...好了,不說了,咱家告辭了。”何總管說著,向秦輝抱拳行了一禮,轉身朝著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