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號角,騎射營全體下馬步戰。”完顏宗弻看到民夫把一眾攻城器械拉到陣前後,臉色一板,沉聲下達命令。
“刷刷...”
“叮當...”
隨著傳令兵傳達金兀術的命令,三千騎射營同時躍下戰馬,然後在陣前重新列好陣勢。鎧甲相互碰撞之間,傳出清脆的金鐵交鳴聲。
“殺”
完顏宗弻看到騎射營排好陣勢後,拔出腰間配刀,向前一指,指會騎射營朝著蒼狼寨衝去。
震天的喊殺聲頓時響徹雲霄,巨大的聲浪仿佛暮鼓晨鍾般朝著四方蕩去。
一個個金兵頓時雙眼閃爍著森寒的目光,默不作聲的朝著前方行去,他們左手微微揚起,用手中的五寸後的木製圓盾護著上半身,以免被城頭的箭矢射傷。
殺聲一起,千餘名製造攻城器械的民夫,在騎射營長**的驅趕下,拖著疲憊的身軀,背起一代代泥土朝著城下的護城河行去,打算在護城河上堆出一條通道。
“嗖嗖”
一蓬蓬箭雨不時從城頭射下,沒有任何防禦武器盔甲的百姓,很多都被弓箭當場射傷或者射殺,護城河邊的地麵上更是釘著一地的死屍。
百姓的慘狀沒有得到金兵絲毫的同情,在長**的逼迫下,苟活下來的百姓隻能再次背起泥土、沙袋上前。甚至在金兵的命令下,他們不得不把同伴的屍體推落護城河,當泥土一樣堆填起來。
在千餘民夫死傷到隻剩下兩、三百人時,蒼狼寨的護城河被泥土和屍體堆出一條五米寬的通道。
當即,騎射營的金兵抬著雲梯,推著井闌,順著堆出的通道快速的靠近城池。
一架架雲梯很快的靠在了五丈高的城牆上,一隊隊金兵左臂舉著圓盾,潮水般順著雲梯朝上方爬去。一眾金兵越過護城河後,數名手持巨斧的大力士斬斷護城河吊橋的鐵索,放下吊起的吊橋讓撞車順利通過,朝著城門衝去。
“滾木、擂石...”
“長鉤手,給我推開雲梯...”
“長**手,順著雲梯往下刺...”
“弓箭手,給我狠狠的射...”
慘烈的廝殺圍繞著小小的蒼狼寨激烈的進行著,金兵和馬賊膠著在一起。
一蓬蓬鮮豔的血霧,綻放的是生命的凋零。城上、城下布滿了馬賊和金兵的屍體,殷紅色的血水,漸漸彙聚成一條血紅色的小溪,順著城頭緩緩流動。
破碎的武器,殘肢斷臂隨處可見,更多的還是揮舞著手中武器,瘋狂砍向對手的活人。沒有言語,沒有交流,隻有無盡的廝殺...
巨大的喊殺聲震天動地,秦輝呆在營寨的帳篷中,就能清晰的聽到那慘烈的喊殺聲。
為了救王清寧,秦輝決定求見金兀術,但是卻從守門的金兵口中得知,金兀術一大清早就領兵攻打蒼狼寨去了。
“伯陽,你再去拿一塊濕布來。”秦輝取下王清寧額頭溫熱的濕布後,對著守護在一旁的秦熺說道。
很塊的,秦熺拿著一塊深藍色的濕布走了過來,遞給秦輝。
“父親大人,母親會不會死?”秦熺巴眨著一雙小眼,一臉擔憂看王清寧。
“伯陽,你胡說什麼,你母親不會死的。”秦輝聞言臉色一變,厲聲道。在看到秦熺一臉委屈的神色後,秦輝臉色緩和了一下,伸出右手撫摸著秦熺的腦袋,輕聲道“伯陽,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母親有事的,哪怕付出任何代價,我也會救她的。”
秦輝重新把冰涼的濕布放在王清寧的額頭上後,望著遠處的天空暗暗失神。人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生物,不是冰冷麻木的機械,王清寧對秦輝的好,他怎能不知道。雖然自己不是真正的秦檜,但是兩人在一起久了,秦輝還是逐漸喜歡上王清寧,此刻更是不忍心看著她逐漸被病魔奪走生命。
不知過了多久兒,秦輝慢慢回過神來,恰好此時,一陣鳴金收兵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看樣子,金兵沒有攻下蒼狼寨”聽到遠處的聲音,秦輝心中暗暗猜測道。接著他心中一動,暗付“若是自己能夠助金兵攻下蒼狼寨,那麼金兵或許就會救王清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