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微笑著說道:“老默,有沒有聽說過,風浪越大魚越貴?”
朱清說完之後便轉過身來掃視了一眼這密密麻麻擺滿了的靈位,然後慷慨地說道:
“大丈夫生居於天地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
“再說了,憑什麼他們就能在日月山河危難關頭,大明江山存亡之際義無反顧,拋頭顱灑熱血,憑什麼就要我窩囊著過這一生?”
“要是人人都選擇明哲保身,我日月山河何時才能複興,我大明江山又如何能夠延續萬世,何況老子也姓朱!老子胯下也有鳥!”
“何況,優勢在我,我怕風浪大?”
老默看著這個年紀輕輕就滿頭白發,沉穩而又自信的朱清,又看了一下他老爹的靈位,心中感概萬分:
“這股勁還真的像啊,當真是虎父無犬子,英雄出少年啊!”
雖然朱清說話的時候十分冰冷,但是他渾身散發出來的熱血和那一種刻在骨子裏的自信早已充斥著整個祠堂。
他也不知道一直都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為什麼會在短短的五年期間發生了如此大的轉變。
雖然現在朱清在外麵還是跟以前一樣,吊兒郎當,十足十的紈絝子弟。
但是自從五年前那個傳說中的白發神俠出現之後,朱清表麵上還是頑劣不堪,但是回到家裏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就會變得異常的沉穩。
包括之後吩咐他去做的事情都能看得出來像極了行走江湖幾十年的老油條一樣。
老默看到朱清如此執著,也沒有再勸說什麼。
就在這時,朱清看到負責看大門的家丁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他手掌捂著嘴,鮮血不停地從他的指縫中流出來。
朱清見狀,眉頭微皺,便開口道:“有勝,怎麼回事?”
有勝把手挪開,吐了一口血出來,血裏還有幾顆牙齒掉了出來,嘴角周圍一個明顯的巴掌血痕。
“公子,趙公子帶著人來了,非要闖進門,說要來找嫂子商議要事,我上前阻止,就被他的手下打成這樣了!”
有勝一邊捂嘴哭著讓朱清幫他討回公道,一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朱清聞言拳頭緊握,隨後又鬆開了。
他知道這個趙公子不好惹,這家夥仗著家裏的背景夠強硬,整天橫行霸道,為惡不做。
這家夥最喜愛人妻,尤其是喜歡挑那些稍有姿色的寡婦下手,隻要被他看上了,就算不是寡婦也要把人家變成寡婦。
別說當地的老百姓敢怒不敢言,就連一些達官貴人都要避讓他三分。
要是以往,隻要不影響到自己,朱清也懶得理這種人。
但是最近這色鬼三番幾次的來騷擾嫂子,就已經觸犯到了自己的逆鱗了。
雖然大哥戰死的時候,嫂子還沒過門,甚至都沒有訂親,但是既然嫂子不顧流言蜚語搬進了朱家,還讓朱家上下的人都稱呼她為嫂子,那麼就自然是朱家的人了。
趙公子肯定是盯上了嫂子那含苞待放的美貌,才會在最近處處針對朱家。
朱清在思索間,就來到了門口,此時的朱家門前早已圍滿了在看熱鬧的人群。
朱清雙手靠背,眼皮微抬,掃了一眼坐在馬上的那個臉無半兩肉還掛著一雙暗淡的桃花眼,甚至比老默還要瘦的趙公子。
然後回過頭問道:“有勝,剛才是誰打的你?”
家丁有勝唯唯諾諾地上前走了一步,然後伸出顫抖的手指了指站在趙公子最前麵的那個隨從,弱弱地說道:“公子,就是他!”
朱清看了一眼那個跋扈飛揚的隨從,然後淡淡地道:“去,刮他兩個耳光,讓他長長記性!”
有勝這回有了朱清的撐腰就沒有那麼怕了,他擦幹了嘴角的鮮血,朝著剛才打他的那個隨從徑直走去。
趙公子此時開口了:“放肆!我趙家的人你也敢動手?”
有勝聞言不由得放慢了腳步,他回頭看了一眼朱清。
朱清朝著有勝點了點頭,冷冷地說道:“難道我朱家的人就能隨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