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扭頭朝他看去,心裏更怒了。
葉導拍戲向來嚴謹,道具絕不能出錯,他們這部劇的背景是唐朝,桌子上卻出現了明末才有的木瓜,她讓道具師把東西撤掉還有錯了?
而且她當時哪有罵他,明明隻是提醒他以後不要再犯這種低級錯誤而已!
可不知道是不是這兩人的話引起了連鎖反應,一時間竟然有好幾個工作人員陸續跟他們湊到一起說她的壞話。
看到這一幕,秦桑的心情已經由一開始的憤怒漸漸轉為自我懷疑和失望。
難道她以前真做過對不起他們的事兒?她的人緣不是真這麼差吧?
正傷心著,身側突然傳來一記歇斯底裏的怒吼聲。
“你們胡說,寧夏姐才不是那樣的人!”
秦桑乍一聽見這聲音,隻覺耳熟,下意識地扭過頭,隻見攝影棚門口站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小丫頭,十八九歲的年紀,一張小臉蒼白無血色,身上還穿著病號服,顯然是剛從醫院跑出來。
盛歡!
她身體不好,大熱天的跑到這兒幹什麼!
秦桑頓時著急起來,剛準備過去把她送走,下一瞬卻猶豫了。
她現在已經不是那個風光無限的大明星寧夏了,對別人來說,她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即便她真走到盛歡麵前,盛歡也認不出她了。
隻是看到盛歡這般袒護她的名聲,她心裏還是感動的。
鼎城名流,以寧盛兩家為尊,兩家長輩在很多年前就認識了,她與盛歡的哥哥盛淮霆還有婚約,所以在她心裏,盛歡就如同親妹妹一般的存在。
隻是盛歡從小身體就不好,這是從母胎裏帶出來的毛病,一經風淋雨就得住院。
可就是這樣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居然會出人意料的出現在她的追悼會上。
盛家的人呢,為什麼沒人跟著她?
秦桑心裏正發急,盛歡已經撐著病軀咬牙切齒地走到楊姍姍那夥人麵前。
“你,楊姍姍是吧?我記得你,寧夏姐給我看過你和她的合照,她說你是個特別上進的小演員,隻是沒有背景,所以一直得不到什麼好機會,她有心讓你在娛樂圈出人頭地,就讓你演了她的婢女,要不是她,你現在連在鏡頭前露臉的機會都沒有!
結果呢,你卻恩將仇報,自恃清高,寧夏姐真是瞎了眼才會提拔你這種人!”
說完,她又反手指向剛剛說話的道具師。
“還有你,寧夏姐隻是糾正了你的工作失誤而已,明明是你基本的工作素養不過關,還聽不得別人說你,活該你在這行幹了十幾年還隻是個不出名的道具師!”
“你胡說什麼!”
這男人當場怒了,許是被盛歡戳穿了心事麵子上過不去,整個人的氣勢瞬間逼人了許多。
“哪來的小丫頭,跑到這兒來撒野了,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你不分青紅皂白就在這兒罵人,信不信我們告你誹謗!”
盛歡見他發火,瞪大眼睛無所畏懼道:“好啊,去告啊,我倒要看看你們最後告不告得贏!你們就是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根本不值得寧夏姐對你們好!”
楊姍姍被這話戳到痛處,猝不及防地伸手推了她一把。
“真是個瘋丫頭,你是寧夏的粉絲吧,俗話都說粉隨正主,她是個瘋子,你們這群粉絲就更瘋了!知道寧夏為什麼死嗎,是她自己做了太多缺德事兒,活活把自己作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