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昆明,平西王府
吳三桂坐在書房的書桌前,仔細的看著手下的一遝信紙,原本銳利的鷹眼此時卻睜的很大,眼神中閃耀著驚喜興奮地色彩,靜靜的閱讀著那一行行字跡,半晌,大手摩挲著手中那些愛不釋手的信紙,聲音中壓抑不住的興奮,由衷的讚道:“吾兒真神人也。”
風塵仆仆,馬不停蹄的連天趕路,從北京趕到昆明的周士秋正坐在下首,雙手捧著一盞茶。
周士秋聞言,也立刻恭聲道:“回王爺,老朽初見世子,聽的世子運籌帷幄,侃侃而談,縱論天下,盡在胸腹之中,也曾將世子驚為天人,王爺得此良兒,實乃洪福齊天啊。”
吳三桂眯著眼睛,捋了捋胡須,嗬嗬一笑,搖手道:“老周啊,你都跟了我三十多年了,從沒見過你如此誇獎過一個人呢,應熊能得你如此讚譽,可見他這些年確實有些長進,本王也欣慰得很啊。”
言語間臉上流露著一個父親慈愛的神色,確實,吳應熊作為他的獨子,能有如此韜略學識,他作為一個父親又怎麽不會為兒子而感到驕傲呢。
周士秋忙又奉承了幾句。之後周士秋就將吳應熊托他傳給吳三桂的話語一字不漏的複述給了吳三桂,吳三桂越聽臉色越凝重,仔細思考了半晌,不禁連連點頭,吳三桂又和他寒暄了幾句,就吩咐他下去好好休息一下,畢竟,作為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如此奔波,身體肯定有些吃不消了。
等到周士秋走出了書房,吳三桂凝神思考了片刻,又拿起那封厚厚的信紙仔細看了一遍,喃喃道:“發展火槍,高爐煉鋼,燒製玻……玻璃,這三條確實是無比寶貴啊,為提高實力帶來的價值不可估量,至於那些個佛郎機人,真如應熊所說的那麼厲害麼?嗯,去找些來總是沒有壞處。
至於耿尚兩人的麾下,本王早已埋下了幾個眼線,隻是此二人也不是易與之輩,這些細作能起到的作用也不會很大,如何才能如應熊所說,先滅耿尚,再北定中原呢?”
想到這裏,吳三桂兩條花白筆直的眉毛不禁凝成了一條直線,他抬起粗糙的大手,搓了搓眉心,心想:事在人為,應熊,為父就先按你囑咐的做吧,等你將北京的事情處理了,回到雲南的日子,就是你我父子變天的時候。
想罷,吳三桂狠狠的攥了攥拳頭,此時的吳三桂,麵上再也不複慈祥之色,轉而變得有些猙獰凶狠,眼底流露出了與垂垂老態完全不相匹配的炙熱的野心和yu望之光。那種突然間迸發出的寧可我負天下人,莫讓天下人負我的氣勢,才真正的將他一代奸雄的氣質淋漓盡致的體現了出來,也許,此時的吳三桂才是他的本來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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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應熊這些天來,頭腦裏一直盤旋著一件有點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將趙剛和李飛鷹招到了書房,忽然閃電般的抓向了趙剛的身軀,趙剛一愣神,冷不防的腰間衣服被吳應熊抓個正著。
“世子,這是何故?”趙剛疑惑的道。
“趙叔,李叔,應熊有個疑問。”吳應熊鬆開趙剛的衣服,手腳比劃了一下,沉聲問道:“若是以我這麼快的出手速度,趙叔在毫無防備之下,能輕鬆躲閃過去麼?”
趙剛搖頭道:“屬下若是毫無防備,確實無法躲過世子閃電一擊。”
吳應熊也對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先前在廷宴上,麵對查克旦的時候,他也是憑著快速出招,閃電般的就拿下了對手。
可他在怡香院的時候,當他伸手去摟紅玉時,明顯的感覺到了對方竟然身體迅速一扭,差點就掙脫他的摟抱,而且在那一瞬間,紅玉爆發出的力道絕不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吳應熊沉吟了一下,組織了一下子語言,沉聲問道:“趙叔,你說,當今世上有沒有人會武功,嗯,我指的不是咱們練得這種拳腳招式,而是內……內功,也就是內家功法,怎麼說呢,就是能飛簷走壁,以一敵百,那樣子的厲害武功,有麼?”
趙剛笑道:“世子,世上確實有不少奇人練習內家功法,此類人多是從小用特質藥水洗筋伐髓,可以練到身輕如燕,飛簷走壁絕對不在話下,而且此類人多是氣息綿長,耐力持久,若是擅長拳腳功夫,以一敵幾百或許有些誇張,但三五十條大漢確實難以近身。
當今許多武林門派,如少林、武當等門派都有一些高手,少林武僧基本都練習粗淺的內家功夫,武當派的太極心法也是一門內家功法,其他也有許多隱世的門派,可能會有更高深的武功,不過大多門派都對本門武功敝帚自珍,絕不會輕易傳與外人,那些真正的奇人也大多是隱士,很少行走於世間,即使出世,大多也隱藏自己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