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應熊和孔四貞急忙跑到前廳,就看見建寧公主正指著懷玉格格大聲斥責著什麼。而懷玉則低垂著螓首,也不和她爭執,俏顏上淡淡的掛著一絲落寞。
“建寧。”吳應熊急忙走上前,掃了懷玉格格一眼,輕聲對建寧公主道:“好了,發生什麼事了?”
建寧公主看見吳應熊,頓時臉上一喜,跨步上前,柔荑挽住吳應熊的胳膊,皺了皺美麗的瓊鼻,指著懷玉道:“額駙,我沒去教訓她已經不錯了,這個女人竟然還有臉跑咱們額駙府來,肯定沒安什麼好心。哼。”
吳應熊不置可否的頷首一下,轉頭看向懷玉格格,她也正靜靜的凝視著吳應熊,眼神似乎有些複雜,今天的她清麵素顏,腦後盤著一個優雅的發髻,一身月白宮裝,寬大的裙裝將嬌翹的身材掩映起來,一雙柔荑攏在一起垂在胸前,寬大的袖子似乎有些微微的擺動。
雖然被孔四貞勸解過一番,可吳應熊見到懷玉,心裏還是微微有些憤懣和不滿。他冷冷一笑,好整以暇的道:“懷玉格格是來討個公道的?何必如此迫不及待的親自過府呢,皇上旨意已下,應熊自會遵從,過會兒自然會到府上向格格致歉,對應熊唐突佳人的舉動向全天下告之,替格格澄清格格的清白尊貴之身哩。”
建寧公主聽他的話頓時不幹了,刁蠻脾氣上來了,不服氣的嬌聲喊道:“皇上不明就裏,額駙有什麼錯。”隨即轉頭對懷玉道:“你別以為我和姐姐還被蒙在鼓裏,你誣陷額駙的事情我都已經知曉了,哼,不知道你這個歹毒的女人為何如此陰險狠辣。”
說著,她輕輕抬起吳應熊的右臂,又指了指他的大腿,大聲道:“你看到了麼,額駙身上被納穆福那個混蛋帶著幾十個奴才砍了好幾刀,要不是額駙帶著我送給他的火統,早就被砍死了。你說,是不是你指使納穆福幹的?肯定就是你,納穆福那個混蛋什麼都聽你的。你到底有何居心?”
建寧公主的聲音越來越嚴厲,但她的眼淚卻忍不住簌簌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哭泣著道:“從小,我就什麼都不如你,可我嫉妒你了麼?我一直把你當姐妹的,可你呢,你卻瞧不起我,是,你什麼都比我強,我不和你爭還不成麼。可是,建寧嫁了一個好額駙,你就如此歹毒,想要害死他。我真是瞎了眼了,還把你當成姐妹。告訴你,懷玉,從今以後,你我姐妹情分恩斷義絕,你給我滾,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這個歹毒的女人。”
懷玉默默的聽著建寧公主的斥罵,兩隻纖細白皙的玉手緊緊的糾結在一起,她腦海裏浮現起母親柳輕絮臨來囑咐她的話語:納穆福這個廢物,那麼好的機會都沒有殺了吳應熊,你再去吳應熊府上,繼續弄些事端出來,最好讓納穆福知道後會抓狂發瘋,不顧一切的針對吳應熊,然後母親派人找機會殺了吳應熊,嫁禍在納穆福這個廢物身上。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想到這裏,她不禁看了看吳應熊裹著白紗的手臂和大腿,和他那冷冷的表情,心中又酸又苦,傷心的淚水從秋水美眸中湧出,順著臉頰緩緩的滑落了下來。
建寧公主沒想到她竟然會哭,不禁呆了一呆,隨即恨恨的道:“假裝慈悲。”
孔四貞這時走上前來,輕輕攬住懷玉的肩膀,輕聲對建寧道:“建寧,好了,算了。”
然後對懷玉柔聲道:“懷玉,姐姐知道事出有因,你肯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說出來,讓姐姐聽聽好麼,別悶在心裏,這畢竟關係到你一個女孩子的清白。”
繼而又瞥了吳應熊一眼,對懷玉繼續道:“其實,應熊他已經不怪你了,隻要你將事情原由說出來,姐姐幫你們想個合適的法子將此事說圓了,過一陣子,也就沒那麼多流言蜚語了。”
懷玉聽到孔四貞的溫言軟語,頓時好像找到了組織一般,撲到孔四貞的懷裏,悲聲抽噎了起來。
建寧跺了跺腳,對孔四貞埋怨道:“姐姐,她這麼陷害額駙,你為何還對她這麼好,理會她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