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我一路上腦子裏根本沒有什麼想法,這時三邊恰好回來了,他見到我還愣了一下:“怎麼回事,沒吃飯啊?有氣無力的樣子。”
我晃了晃腦袋:“吃過了,可能是沒休息好吧,那個,有個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到書房去吧。”他說。
一進書房,他就坐到茶道台旁,三邊的習慣,就是一邊談事一邊喝茶,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讓他保持清醒的思路。
我也不打算藏著掖著,直接就說:“這件事我也不打算再拖了,我也已經不想再用王岐這個身份繼續活著。既然記憶已經找了回來,這才是一個完整的我。所以,我覺得是時候找金水和王思敏攤牌了。”
三邊熟練的泡著茶,語氣淡然的回問:“那你想怎麼做,看來你的確是冷靜下來後做的決定,那應該不會錯,隻是以什麼方式去做這件事,很重要。”
我看了他一眼,依舊淡淡的,沒什麼波瀾那種,“如果隻是當麵質問,多半不會得到全部的真相,要讓他們自己說出來,才是真的。”
三邊笑了笑,“你說的沒錯,但怎麼讓他們開口,這是關鍵,你真的想好了嗎?”
“想好了,來一場鴻門宴,所有該解決的事,也都該了結了。”我抿了一口三邊遞給我的茶,比平時更苦澀。
跟三邊呆了好一會兒,商量著計策,直到夜深的時候,看護王亞平的醫生慌裏慌張的敲門進來,一看到我們就說:“先生,不好了,病人情況不太好,心率功能急劇下降,我想,您還是去看看吧。”
王亞平有危險?!我趕緊起身和三邊跟著醫生去了王亞平的房。
他麵色慘白,臉色的傷痕還沒有完全愈合。他緊閉雙眼,看上去安靜沒有痛苦。可真正的痛苦隻有他自己知道。
“怎麼回事?”我看著床上的這個人,於心不忍,小時或還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怎麼時過境遷後卻成了別人囚禁的人質。
醫生語氣嚴肅,“剛才我們進來給他換藥的時候,就發現他的呼吸和心跳已經非常弱了。檢查了一下,是因為傷口感染的細菌已經完全侵蝕細胞,細胞也沒有再生功能,可以說病人現在體內的細胞都已經壞死了。”
我知道王亞平是大限將至,早在把他救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我站在他床邊,輕聲喊了幾聲他的名字,可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盡力搶救吧,不行的話,也是這孩子的命數了。”說完,他勸我先出去。
本來想在這裏守著,可是我已經沒有更大的承受能力去麵對這樣的場景。我隻好跟著三邊出去。
掩上門後,我低聲說道:“去幫我找幾個演員吧。”
三邊愣了下,“演員?你想做什麼?想好要怎麼做了?”
我點頭,“一會我會把要求給你,你幫我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