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來之,則安之(1 / 2)

錢管家聞訊趕來,現場隻剩下死氣沉沉的那十人垂首靜候。

他氣急,一人一嘴巴劈頭蓋臉就上去:“府裏養你們都是吃素的,連個大活人都看不住。”

看著十人還幹站著,氣得跺腳:“還不趕緊去找,找不到提頭來見。”

若是小姐失蹤,或是發生了點別的事,夏侯府,他也不用回去了。

夏侯渝借著動亂離開,轉頭進了一家酒樓,有人前來引路,徑直上了二樓。

剛一進門就看到窗邊坐著的男子,夏侯渝神色一鬆:“還以為你不在京城。”

“這麼大的事情,我怎能不會來?”男子回過頭,一雙眸子和夏侯渝相似,眼底有一抹藍色,不過他的更深一些,一雙狐狸眼波光流轉間就帶了淩厲。

“夏侯傅那個黑心肝的,要不我回去一刀宰了他。”

夏侯渝走過去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你還是先顧眼下吧,尾巴清理幹淨了嗎?”

“這是自然。”

“我們如今在京城,天子腳下,不得不小心,我們見麵之後,讓你的人撤出這家酒樓,一點痕跡都不留。”她直覺身邊有眼睛。

寶書言皺著眉頭:“你執意進宮?”

“不然呢?”西南已經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不入宮又該當如何。

“我可以帶你走。”

夏侯渝笑起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不會真以為逃得掉吧。”

她這一路走來,沒少觀察,這一路上,除了自己安排的那幾批刺殺,其餘再無波折,賊匪也好,其他勢力也罷,銷聲匿跡,隻怕是有當今這位的手筆,此人絕非自己父親口中所說那般,是個什麼也不懂的毛頭小子。

“罷了,你也別再說,我意已決,不過是換一個地方混日子,在哪不是一樣。”若真因為她逃走引起戰亂,那罪過可就大了。

寶書言手中杯子砸在桌上,氣急,但也沒再多言。阿渝雖不管事,可說出來的話向來就沒有更改的餘地,他是清楚的。

夏侯渝沒有多留,轉身帶著石頭離開酒樓。

這次動用隱藏的力量脫困,一來是為了應對皇後拋來的下馬威,二來也是警告寶書言不要輕舉妄動。江湖勢力對上朝廷,不過是蚍蜉撼樹。

夏侯渝出門就暈了,真暈。

“快來人,小姐回來了。”石頭撐著小姐,淚眼婆娑,顫著聲音大喊,

錢管家趕忙帶人上前,攙扶著小姐慢慢進入已經準備好的馬車中,眼神示意石頭跟緊。

馬車寬敞,三人在其中也不覺得逼仄。

錢管家見石頭身上血跡斑斑,眉頭蹙起:“對方是什麼人?”

石頭的身手他是知道的,即便在西南也很少有人能將她傷成這般。

“不知。”

石頭從懷中拿出帕子給小姐擦拭額頭上的汗,眼淚從眼眶中溢出來,雙唇都是顫抖的。

錢管家見狀,心中不詳的預感愈來愈甚:“小姐該不會是?”

石頭回頭,不解道:“管家說什麼?”

錢管家手掌捏緊:“小姐還是清白之身嗎?”說完一動不動緊盯著石頭。

石頭聞言就滿臉通紅,氣得一拳打過去,錢管家側翻,摔了個狗吃屎。

“你說的還是人話嗎?小姐大難歸來,你不過問是否受傷也就罷了,一個勁隻關心那勞什子的清白貞操。”若不是小姐交代不能意氣用事,她真想讓這人就交代在這。

錢管家聽出了苗頭,知道小姐還是清白之身,心中鬆了一口氣:“有石頭姑娘在,小姐自然不會受什麼傷。”

石頭冷哼,不再搭理。

錢管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再停留,下了馬車,一行人出發前往客棧。

楚穆得知夏侯渝一行人在京城之中遇襲之事,心中詫異:“你說是誰挑的事?”

站在一旁的來福頭壓的更低:“李碩。”

“皇後當真好靈通的消息,那就讓她也知曉一下這事情的結果。就說夏侯之女失蹤,請皇後徹查,秉公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