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要前往西北,由我親手交給段無涯。”
“不行。”東西沒到手,怎能讓人先出城。
夏侯渝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免談。”
“夏侯渝,你別得寸進尺。”
“我就得寸進尺了,你想怎麼著。”夏侯渝直直看過去,目光沒有絲毫的避讓。
“我不知道段無涯是怎麼想的,但是如今這東西既然在我這裏,你們就得聽我的。”她指著門口,“若是城主覺得不妥,或是你有更好的法子可以另取得一份和離書,恕不遠送。”
“夏侯渝,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敢讓我吃罰酒試試。”
段明看著她這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個半死:“你別忘了寶夫人還在節度使大人的手中。”
“那你也別忘了,寶姨和母親是至交,隻要段無涯動寶姨一根手指頭,我母親絕對不可能和他在一處,會不會削了他還說不定。”
母親的脾氣她還是知道一二的。
段明一噎。
“依我看,城主該是念著自己的新主子,連我母親的脾性都忘了。”
段明算是看明白了,如今人家有了依仗,可不會怕他這個光杆將軍。他一甩袖,轉身往門外去。
若非寶珠避讓的快,非得被撞翻在地。
“渝姐姐這般,倒是有幾分幼時的風采。”
夏侯渝勾起唇角:“小夜貓子還沒睡呢?”
“姐姐都還沒睡,我怎麼會睡得著?”
“恐怕是和何照陽吵架了,小嘴甜的,一來就讓我背鍋。”這些小伎倆她還是看得明白的。
寶珠的笑容一僵,挺直的背脊坍塌。
“我也不知道我們如今算是個什麼情況,他不像起初那般不搭理我,可我們也回不到從前那般模樣。”
夏侯渝自己的感情都還一團糟,幾番欲開口,還是頓住。
“先前你們一起做事的時候,我看著還挺有默契。”
說到這寶珠的眼中有些神采:“他還是護著我的。”
“你把蠱人的事情說了沒?”
寶珠搖頭。
夏侯渝歎氣,她和楚穆鬧翻,就是因為蠱人的事情,本以為事情能告一段落,沒想到如今寶珠深受其害。
“我不知道怎麼說。”有時候她剛開一個頭,就被何照陽打斷,她也就沒了說下去的勇氣。
或許,何照陽和她一樣,都不敢去麵對。
“我們不日將啟程前往西北,不如讓寶姨來解決?”
寶珠的臉瞬間變成苦瓜:“渝姐姐,你老實說,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
“此話怎講?”
“我母親若是知道我拐了一個良家男子,非得宰了我。何況我還將人帶來西北,更是放任哥哥給他下毒讓人家沉睡。”
夏侯認真思考了許久之後,鄭重答複:“寶姨不會打死你,因為這就是你一直以來的作風。”
“除了寶姨,你就是迎春樓的一把手,小小年紀穿梭江湖,寶姨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不過就是自家女兒看上個男人,寶姨高興還來不及。”
寶珠苦笑;“借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