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有變。”昨日隔壁有節度使的人才胡來逛街，那情況她如今還曆曆在目，和先前所知道的情況不同，她怕母親在段無涯手中的日子不好過。
“行，那我這邊通知哥哥。”
一直沉默的何照陽冷不丁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寶珠愣了一下，一雙杏眼中綻放出光芒。
此時的節度使府中迎來了貴客，大堂之中的下人全部撤下去，隻留下了一個麵生的白臉青年伺候堂中坐著的人。
“臣來遲，還請皇上責罰。”
段無涯一出聲便是漫不經心的語氣，隻是禮儀卻挑不出半點毛病。
“愛卿請起。”楚穆的麵上掛著笑意，“西北地廣，節度使辛苦。”
“這都是為人臣子應盡的本分，皇上言重。”段無涯挑了個下首的位置坐著，“西南節度使起事，我身為西北節度使一直以來都能聽到各種風言風語，但是在下一片赤誠之心天地可鑒，自問無愧於心。”
他歎了一口氣：“無奈三人成虎，這才將皇上請來以表忠心。”
說話的時候，段無涯一直留意著小皇帝的神情。
要說這楚穆，他以前也是見過的，隻是年代久遠，以前的那個小娃娃如今已一身的浩然正氣，頗有幾分為君之姿。
“幾年前朕曾經見過愛卿，徹夜交談，自然深知你的一片忠心。如今朕前來西北，就是相信愛卿，無論他人如何言語，清者自清。”
楚穆頓了一下，好奇道：“愛卿在信中說時機已到，不知你所說的是何物？”
西北西南兩方節度使都不是什麼平庸之輩，他剛即位時起了削藩的念頭，想著拉一個打一個。那時段無涯就說過，西南節度使叛亂他絕不會參與，但是時機一到他有一個要求。
楚穆怕有詐，可段無涯說，這個要求不會有損國家，不會違背道義，隻要這件事情一成，他主動上交兵權。
他思慮再三還是答應了，這個交易實在心動。
段無涯的臉上有苦澀，但眼神堅毅：“這件事本是微臣的私事，不該拿到陛下的麵前，可實在沒了其他的辦法。”
“但說無妨。”
“池語將軍想來皇上是知道的，我想要請求皇上為我和她賜婚。”
楚穆眉梢挑，麵色更加和悅：“你說的可是西南節度使夏侯傅的夫人——池語將軍？”
“正是。”
“那你應當知道，池將軍也被稱為夏侯夫人。”聽暗一傳來的消息稱，和離書如今已經在某個人那裏，可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說起那個人，段無涯的臉色算不得好看：“這個皇上可以放心，他們兩人已經和離，如今男未婚女未嫁，賜婚未有不可。”
“賜婚可以，不過是一紙詔書的事情，隻是段大人需要知道，池將軍並非我大楚之人，朕的賜婚詔書在她哪裏算不算的數，這可說不定。”
段無涯鬆了一口氣：“皇上放心，微臣隻要這一紙詔書。”
門外響起敲門聲。
“大人，有人來訪。”
“不見。”
“她說自己姓夏侯。”
屋內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