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武柏起了個大早。他倒不是因為昨夜一場惡夢,隻是心裏始終懸掛著那幾個存糧的倉庫,生怕有人壞了他定下的規距,人心隔肚皮,現在的這種非常時期,他倒是真的心裏沒有底。
武四帶著兩個村裏的青年正在幾個糧倉之間來回巡邏,遠遠的就看到武柏就迎了上來,然後向他稟報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一舉一動。並非沒有人來打過糧倉的主意,但是看到有人在巡守,卻也沒有發生更過激的行為,大部分人都是轉了一圈就離開了。
這樣就好,武柏心中長鬆了一口氣,隻要大家守規距,人心安定,這過冬的難題,總是有辦法解決的。他略一思索,便讓武四派人去通知武大友等村裏的幾位德高望重,見多識廣的人一聲,讓他們半個時辰之後到自己家集合。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雖然自己無計可施,但並不是代表其它人也沒有辦法。武柏決定召開一次擴大性會議,迅速拿出一個切實,有效,體現人民群眾利益的方案出來,狠抓實幹,踏踏實實,為了建立一個現代化的新農村,嗯嗯,隻是為了活命而已。
“知道了,柏叔,我馬上去辦。”武四年紀不大,脾氣倒是很利索。他剛剛轉身要走,武柏卻在後麵叫住了他。
“讓你哥跟你也來參加。”武柏在後麵加了一句。
武四先是有些詫異,然後臉露驚喜,最後猛的點了點頭。武柏很想拍拍他的肩膀,對他說一句我看好你哦,但是想想恐怕自己把手舉起來也未必能夠夠到這名壯漢的肩膀,心裏這番雄偉的打算也隻好暫擱淺。
這時天色已經大亮,武柏順著原路返回,走到半路,突然心裏一動,昨晚夢中之事一直縈繞在他的腦子裏,他轉而走向村外的莊嫁地。
昨天晚上稀裏糊塗的做了一個夢之後,純陽心訣的第一層居然就練成了,他很想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是到現在都沒有想出一個頭緒來。現在他突然很想去看看昨天田虎施法的那個地方,雖然不甚明白,但自己的突破與田虎的施法之間有聯係,這是他心裏肯定的。
空氣依然清新,陽光依然明媚,隻是昨天那金色的地毯,已經斑駁一片,滿眼的金黃不見了,能看到的隻有草穀燒毀之後留下的灰燼和焦土。
空蕩蕩的田野之間似乎彌漫著一股令他極舒服的味道,武柏查看了一周後,並沒有發現什麼。他想起自己讓武四通知其它人到自己家裏麵開會,也不敢久留,急衝衝的往就往回走。
“喂,小孩子,我向你打聽個人。”正走到村口,後麵突然響起了一個女子的叫聲,語氣卻是十分的生硬。
武柏轉過身,就看到一個穿著翠綠色碎花小裙的少女站在身後七八米處。那少女模樣倒是長的極好,皮膚尤其嬌嫩,白裏透紅,嫩的似乎能滴出水來。隻是那張臉略顯尖瘦,薄薄的嘴唇緊抿著,由於她正對著朝陽,一雙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顯的又細又長。
武柏雖然個子矮小,但一張臉卻是成人的臉。少女見到武柏的臉,卻也是嚇了一跳,隻是她很快就明白過來,伸出一個手指指著他道,“你是武大郎?”
“我是。”武柏點點頭,覺得她有點眼熟,卻一時又想不起來,“你想打聽什麼人?”
少女咯咯嬌笑,“我找的就是你啊,我是趙府的丫頭春梅,龐春梅,大夫人說我的賣身契在你的手上,打發我來武家莊找你,這正是太好了,正愁找不到門路呢。”
武柏哦了一聲,心想原來是她就是一頭撞在鼎上的趙府丫環,那時候她滿臉是血,又換了衣裳,也難怪自己會認不出來。他見龐春梅笑的極是開心,臉上微微一笑,“大夫人將你送給我,就這麼讓你開心?”
“我怎麼會不開心,蓮姐姐被大夫人*著嫁給你,我與蓮姐姐卻最是交好,她一定會將賣身契還給我的,到時候我就可以回家見我的爹娘了,你說我開不開心?”春梅嘻嘻笑道,眼角梢拉的越發的細長了,看上去如同一隻得意的小狐狸一般。
武柏哼了一聲,“她跟你交好有什麼用,賣身契在我手上,我若不放手,你便是說破了嘴皮子,又有什麼用。”
春梅冷笑,心想你這個三寸丁穀樹皮,白揀了蓮姐姐這般天仙般的美人兒,把她當菩薩供著還來不及呢,就你還敢違拗她。再說蓮姐姐有什麼手段,我比你清楚的多,別說是你一個膽小怕事的武大朗,便是全縣首富趙員外,還不是被蓮姐姐玩弄在股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