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武柏都在心裏反複的問自己一個問題:華穎為什麼找上自己?她隨便在靜水穀裏拉個人,相信每一個男人都難以拒絕她的請求,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長的太讓人有安全感了?
既然已經答應了,再多想那些事情也於事無補,趁這個機會出去走動一下也好。武柏先去向司物處副總管王保請假,王保卻告訴他,昨天華穎就已經幫他請了假了。
先斬後奏,而且做的絲毫不掩飾痕跡,這是一個極度自信的女人。武柏心中暗暗警惕起來,或許,這次汴梁之行並沒有他想象中的輕鬆。
至於廚房裏的事,他讓鮑旭幫他暫時管理一下。兩人聽說他是跟一位修道之人要出穀辦事,臉上卻也沒有太多羨慕的表情,他們早就知道武柏在這裏有位修道的親戚。
武柏當然也沒什麼好交代的,隻是讓他們多練習練習那套三十六路水行拳,估摸著明年的選拔項目也主要是看那個了。
第二日,武柏帶著幾件隨身物品在靜水穀口等候,他進來的時候外麵是一道山壁。現在站在裏麵往外看,卻是一片茫茫水霧。武柏知道那裏布了一個極厲害的護山法陣,自然不敢硬闖,隻能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等待。
華穎是踩著時間來的,見武柏已經站在穀口等她,一臉歉然道,“武相公,我來晚了。”
“沒有沒有,是我來早了。”麵對這個容貌出眾,表麵上彬彬有禮,實際上卻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的的女子,武柏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那我們走吧。”她嫣然一笑。
“好,”武柏點點頭。她的笑容很開心,很真誠,這讓武柏心裏有點奇怪,不是說她父親病重嗎?
進穀需要口令,出穀卻隻要出示令牌即可,當然,這種令牌武柏像這種外家弟子是沒有的,不過華穎又出示了一張手令,二人便被允許通行了。
霧靈山還是那座霧靈山,隻是來的時候還是鬱鬱蔥蔥,一片蒼翠,現在卻是一片白雪皚皚,一眼望過去,卻還能從這件白色外外套的下麵看出一絲綠色來。
看著前麵又陡又滑的山道,武柏突然犯起難來。在這樣的路麵上小心翼翼的走上半個小時一個小時或許可以,但是要是連著著幾十公裏路,那還不得走上個幾天幾夜?
華穎看著滿是積雪的地麵,也是有些意外,自己是不是想的事情太遠太多了,竟然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一個大難題。她轉過頭看了一眼武柏,動了動嘴,卻終於忍了下去。
“我倒是想到了個辦法,不過有些危險。”武柏忽然道,“如果你不急,我們可以慢慢的走下去。”
“慢慢的走下去......”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冰海雪原,走下去得走到什麼時候?華穎搖搖頭,“說說你的辦法吧。”
“你帶了刀,匕首或者其它可以削的東西嗎?”武柏問。
她搖搖頭。
“那得花點時間。”武柏掏出別在後腰上的雙截棍,又尋了棵手腕般粗細的柏樹,將落腳處的積雪和冰層用雙截棍清理掉後,稍稍助跑了兩步,一擊側踢,“喀喇”一聲,這株小柏樹應聲折斷。
這一腳幹脆利落,腳到樹斷,漂亮之極。華穎有些吃驚,她雖然聽說過武柏身懷武功,卻沒有想到他這般了得,驚詫道,“武相公,你如何有這般好武藝?”
“一般一般。”武柏這種話聽的多了,也不在意。他將樹幹放到腳下踩斷,取了兩根一米左右的樹木,將上麵的幾個枝杈去掉,並排放在地上,中間隔了大約了有二十厘米左右的距離。然後折了幾根手指般粗細的樹枝將它們固定。沒有強子,他就取出一件衣服將它撕成了條狀。這樣,一個一米來長,一尺來寬的簡易雪橇就已經完成了。
“武相公,這是什麼?”華穎疑惑的問道。
“雪橇,它可以在雪上滑行,但速度難以控製。”武柏跳上去試了一下,由於底下不是很平整,因此滑行的並不是很順暢,不過正好用來減低速度。武柏稍稍想了一下,又低下頭重新調整了一下。
“你是說我們坐在這上麵滑下去,不,武相公,那太危險了。我們還是慢慢走下去吧。”她望了一眼頗為陡峭的山坡,臉有憂色。
調整完畢,武柏再次試了一下,雖然不盡理想,卻比上一次順暢多了。目前手裏並沒有工具,最多也隻能做到這樣了,武柏在心裏暗暗想道。
“上來吧,沒事的。”武柏向她伸出手。
如果說以前對他絲毫沒有信心的話,這個稀奇古怪的“雪橇”和那驚人的一腳卻是讓她有了一絲猶豫。
“上來,我有經驗。”武柏見他畏畏縮縮的樣子,並沒有覺得好笑,自己第一次上溜冰場的時候足足拖了十多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