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什麼事情到了他嘴裏,一切都變的簡單起來。武柏也隻是嘴上安慰一下她,心裏卻也是明白,華以桐能成為大宋的軍中第一人,必定身經百戰,長於智謀,這種人恐怕把刀架上脖子上,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又哪裏會這麼簡單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你連去見他的勇氣也沒有,便是你道法通天,又哪裏能探的事情的真相?即便是再三思慮,也不過是徒尋煩惱而已。
華穎之所以近鄉情怯,無非心中有害怕,在逃避,生怕事情的真相同她期望的是另一種結果,但是在她內心深處,又偏偏希望是另外一種結果。武柏哪裏會不明白她這點小小心思,也不容她反反複複,思慮推諉,直接將她拉上了馬車。
華穎並沒有反抗,雖然心中害怕,但她同樣渴望知道真相,而且有武柏在她身邊,她覺得自己對真相的恐懼不知不覺之間,減淡了很多。
二人連夜趕路,次日中午,他們就抵達了汴梁城。
北宋當時有四京,分別是東京汴梁,南京建康,西京長安,北京大名府。其中東京汴梁是北宋的首都,人口俞百萬,分外城,內城,皇城三部分,占地極大,實是當時天下第一雄城。
原來的馬車不熟悉東京路徑,武柏付了車錢,打發他回去,又重新雇了一輛馬車。
“兄弟,英烈公府上怎麼去知道吧。”武柏問那個車夫。
車夫點點頭,“知道,在大相國寺附近嘛。”
大相國寺?武柏心想這名字耳熟的很啊。他疑惑的望向華穎,見她微微一點頭,“那就走吧。”
“那您二位上車坐穩了,英烈公府離這兒可沒多遠。”車夫輕拉韁繩,緩緩的圈著馬匹轉彎。
武柏哦了一聲,跳上車,卻不進車廂,而是坐到車夫的旁邊。
“客人,外麵天氣甚冷,您進去坐吧。”車夫關切的問。
“不礙事,”武柏點點頭,表示對他感謝,“兄弟本地人?”
“是,小人世代住在東京,已有四世。”車夫答道。
武柏哦了一聲,“英烈公的名聲如何?我的意思是,你認為他怎麼樣?”
“小人不知。”
“不知?”武柏奇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小人隻是一個趕車的,隻曉得養家糊口。”車夫答的卻也是很快。
“好吧。”武柏心想這首都人民的政治警覺性果然不一樣,麵對陌生人,不應該說的話堅決不說,看來從他嘴裏也探聽不動什麼。他掀開身後的簾子道,“我進去坐一會,到了就叫我們。”
“小人明白。”車夫點點頭。
華穎見他鑽進車內,側了側身子,給他騰了個空位。
“緊張嗎?”武柏笑著問。
她點點頭。
“長痛不如短痛,你現在是高手中的高手,天上來,地裏去,就更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武柏笑著道。
華穎搖搖頭,心想你淨說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麼。
“好吧,好吧,別總繃著個臉,我給你說個笑話吧。”武柏清了清喉嚨,“以前有一個醜女,長的很醜,那個,差不多像我這樣。媒人給她說了幾個媒,男人一見到她的臉,不是嚇的奪門而逃,就是嚇的當場暈倒。這眼看快到三十了,嫁不出去啊,那怎麼辦呢,她就想,聽說那些山上的強盜們總是來附近的村莊搶女人去做壓寨夫人,說不定自己的婚姻就著落在他們身上了。她天天盼,夜夜盼,終於心想事成,有一天,一夥強盜真的來到了他們的村子,她就趕緊用圍巾捂住自己的臉,結果那些強盜隻聽到她嗚嗚咽咽的聲音,卻看不到她的臉,還真以為她是個絕世美女,就把她拉上了車,後來你猜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