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賓不愧是能夠混到教授級別的人,各方麵能力都不錯,居然在相關部門趕來前的這短短時間裏做好了一切安排。
於是等到警車和救護車呼嘯而來的時候,他們便一個個開始進入角色,該哭的哭,該悲的悲,演技一個比一個好。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果不其然,本來就是戴著麵具生活,演戲也算是天生技能了。
醫生第一個上場,對周釗的屍體一番檢查之後,確認了他的死亡,不過對於他的死亡時間卻沒能給出具體答案。
法醫第二個上場,那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雖然我跟他不熟,但我認得他,因為他正是我的小叔墨雲風。
十多年前他剛來清源市的時候還在我家住過,但因為我媽的原因,墨家所有人都跟我家保持距離,親情成了笑話。
聽我爸偶然提起,說他當了法醫,而且混的很不錯,最擅長那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疑難雜症,是他們圈子裏的風雲人物。
我哥很不喜歡小叔,說他嫌棄我們家,否則怎麼會同在異鄉,卻十多年來都不走動,他不拿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每當涉及到家族裏那些人的事,我媽就會歎氣說,這一切都是她害的,如果沒有他,我爸絕對不會有家不能回。
我也一直好奇,我媽到底怎麼惹到家族那些人了,為什麼他們不喜歡她,好歹是她生出來我這個四柱純陰之女吧?
小叔驗屍的時候清退了一切人員,就他一個人留在房裏,據說這是他的規矩,我猜他大概是怕別人看出來他的身份。
墨家男丁從小就要修乾道,小叔自然也是個乾道,現在他在有關部門任職,這些神神鬼鬼的事又怎麼能見光?
趁著小叔去驗屍的時候警察開始查案了,把我們這些目擊者問了一個遍,最終結果就和周恒賓設計的一樣,我是凶手。
是凶手,而不是嫌疑人!
也不知為什麼,小叔居然很久才出來,然後說了一句駭人聽聞的話:“死者的死亡時間已超過二十四小時。”
怎麼會?明明周釗今天還去了學校,在變成皮球被拍打之前也一直活蹦亂跳,難不成之前我們看到的是假的他?
周恒賓等人自然是不信周釗已經死了這麼久,因為他們前不久都看到了活的周釗,但相關部門的人卻全都相信他。
醫生驚訝的看著小叔:“難怪我覺得奇怪,怎麼都無法給出確切的死亡時間,不知法醫先生是您怎麼推斷出來的呢?”
小叔拎著一個很大的黑色背包,他一邊把包背在身後一邊話語淡淡的回道:“我有些特殊的方法,但恕我無可奉告。”
醫生不說話了,看著小叔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探究。
周恒賓氣急敗壞:“不可能,之前我兒子明明好好的,他要早就死了,又怎麼會去學校上課呢?你胡說。”
我反問周恒賓:“那你要怎麼解釋周釗自己摔在地上又彈起來,然後又摔下來再彈起來,像個皮球一樣呢?”
小叔饒有興致的看著我,我卻不敢看他,別過目光當眾把周釗死前的情景說了一遍,期間周恒賓想打斷都被小叔給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