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哭叫聲不絕於耳,其中好像還夾著求饒聲,但楚玄冥壓根不理會,推開我徑自走向我的床,很自然的坐在床沿。
有了之前那一出,我現在簡直把楚玄冥當成了保護神,連忙走過去坐在他身邊,然後壯著膽子再次看向那個凶靈。
這會兒凶靈已經扭曲的更厲害了,幾乎看不出人形,那雙眼睛裏的怨毒變成了痛苦,血盆大口也較之前小了些。
可即便看的再怎麼久,我還是覺得很恐怖,尤其是他們還在各種叫喚,從聲音的數量來看,這凶靈聚集了很多人怨氣。
他們一開始還不斷的求饒,但楚玄冥一直無動於衷,於是他們又開始求死:“求你給我們個痛快吧,不要再折磨我們了。”
我這時才知道,原來楚玄冥不是不能快速收拾凶靈,而是在故意折磨他們,這男人,哦不,是男鬼,手段還挺狠的。
可無論是求生還是求死,楚玄冥都不予以理會,隻是冷冷的對我說:“你好好看著,這不會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也就是說,以後我還要經常遇到這種東西?所以他現在是在給我練膽嗎?可我並不需要,我隻需要一輩子都不再見到這種東西。
楚玄冥麵無表情的說:“你已經懷了本君的孩子,很快就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如果你不敢麵對,那下場隻有一個,死無葬身之地。”
說著他抬手輕輕一揮,剛剛還在掙紮哀嚎的凶靈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那些聲音也跟著消弭,安靜的就好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我知道,該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就像我的命運,已經上了既定的軌道,再也無法改變什麼。
我一直沒說話,因為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低著頭等著楚玄冥開口,而我相信他肯定還有話要說。
果不其然,他隨後又冷冰冰的說:“本君在你身體裏留了那麼多精血,無論如何這個孩子都必須留下來。”
精血不是普通的血,是維持生命體征的基礎物質,雖然我不覺得楚玄冥是人,但精血對他來說顯然也很重要。
楚玄冥又道:“墨子矜,你沒有選擇的餘地,如果你無作為,那就不是死那麼簡單,你會魂飛魄散,無法進入輪回。”
我抬頭心如死灰的看著那張冷漠的臉:“那我要怎麼作為?我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知道,除了等死還能做什麼?”
楚玄冥穿著和我們類似的衣服,從口袋裏掏出一塊玉牌掛在我脖子上:“這是本君的令牌,有危險時可以找人幫你。”
我低頭看著胸前的玉牌,上圓下方的形狀跟我們店裏的五雷令倒是有幾分像,不同的是我們店裏都是木牌,這個是玉質。
聽我哥說,令牌是道士差遣神靈的神聖法器,有辟邪的作用,那楚玄冥說可以找人幫我是指我能差遣神靈麼?那倒是不錯。
楚玄冥教了我召喚口訣,然後便起身離開,隻留下一句話:“保護好孩子,等他再長大了些便可以保護你,到時你也輕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