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倒沒發生什麼事,陳紅梅把我們送到巷子裏便走了,連車都沒下,我們也就不假裝客氣的請她上去坐了。
等陳紅梅的車子揚長而去,我便問我哥:“你覺得陳紅梅這人怎麼樣?”
我哥走起路來甩呀甩就跟個混混似的:“羊毛還挺多,暫時我們可以盡情薅了。”
“我問是不是這個。”我沒好氣的瞪了我哥一眼,“我是說關於她被怨靈纏上的事,還有那個周家,感覺好像不簡單。”
“嗯……確實不簡單。”我哥話鋒突然一轉,“不過跟我們沒關係,你別沒事找事,我們管好自己就行了,閑事要少管。”
我無所謂的撇撇嘴:“知道了,我才不管呢,周家沒一個好人,求我都不管,要不是陳紅梅提起,我都忘了還有這麼個人。”
這時我們店裏早關門了,一樓黑燈瞎火,二樓隻有我爸媽的房間開著燈,我叫我哥一起去跟爸媽打招呼,他嫌麻煩。
我哥從小就很獨立,進出家門很少跟爸媽打招呼,倒是我自己還像個孩子,出門前和回來後都喜歡跟他們說一聲。
我和我哥在二樓的分道揚鑣,他顧自上三樓去了,我則去我爸媽的房間,準備跟他們打聲招呼就上去洗洗睡了。
走到房門前抬手剛想敲門,就聽裏麵傳來我爸的聲音,因為正好提到了我的名字,我下意識的愣了一下。
我爸小聲說:“應該是他們兄妹回來了,不知道子衿今晚出去感覺怎麼樣。”
我媽的聲音更小,帶著狐疑問我爸:“她真的就是那個人麼?”
那個人?這是什麼人?
我爸輕歎一聲:“我暫時也不能確定,不過看她這幾天的表現,確實有幾分像,不過這事你千萬別告訴別人。”
我媽語氣中透著憐惜和不舍:“我怎麼可能會多嘴,不管她是不是那個人,我現在都恨不得把她藏起來。”
我爸也很無奈:“若她真的是,那你藏得了一時,也藏不了一世,還是趁著她現在什麼都不知道,多寵寵她吧。”
我媽的聲音有點哽咽:“我隻希望她不是,為什麼她這麼多災多難?雲飛,要不我們搬家吧,再也不要聯係老家。”
我爸又是一聲長歎:“搬家就能解決問題麼?靜靜,這都是命啊,我們逃不掉,子衿也逃不掉,除了認下別無選擇。”
嗬……又是宿命,又是認命,我的人生早就毀在這所謂的命運上了,可他們到底在說什麼,我是誰?難道不是我自己麽?
他們後來沒有再說那個人的事,既然他們不想讓我知道,我也就不問,最後連招呼都沒打就走了,免得被他們發現我偷聽。
雖然我的初衷並不是來偷聽,但事實上我確實偷聽到了一些事,而這事兒讓我心裏多了份擔憂。
我怕我真是他們說的那個人,那樣我的未來一定會更坎坷,人生就成了一個茶幾,上麵擺滿了杯具。
默默的回到房間,我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夢中拚命的跑,拚命的抓,卻跑不過命運,抓不住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