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哥終於接了電話,但一開口就沒給我說話的機會:“我這邊有點事兒,你那些問題等回去再說,我先掛了。”
一句話,電話掛了,我連口都還沒開,偏偏下一堂就是滅絕師太的課,借我熊心豹子膽的都不敢翹,隻能繼續去煎熬。
滅絕師太真的是名不虛傳,上堂課還缺席的同學,這堂課都及時趕了回來,隻有周釗這個死人和楊雪這個失蹤人口沒來。
因為滅絕師太坐鎮上,下麵講悄悄話的同學都少了,我隻隱約聽到幾句,說那個死者是女性,很可能就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女性……我們學校的學生……
我幾乎是第一時間想到了楊雪,昨晚那些邪靈惡靈和凶靈都被楚玄冥消滅了,正常來說她現在也得到了解脫,可以來上課了。
然而她卻壓根沒來,要麼是來不了,要麼是不想來,而我直覺是前者。
等到下了課,我又給我哥打電話,還是他先開口:“我在樓下等你,你自己過來,我們車上再說。”
我匆匆跑下樓,果然看到我哥的車停在教學樓前麵,我趕緊奔過去上車,卻在打開車門之後愣住了——
我看到了小叔。
我哥一直跟小叔不對付,屬於怎麼看他都不順眼那種,今天早上還在說,小叔昨晚太沒用,都保護不了我。
可現在小叔卻坐在他的副駕駛座上,這又是演的哪一出?
我狐疑的上車,剛坐下來就被我哥的手機砸了一下:“我手機裏有些圖片,如果你不害怕的話,可以先看看。”
其實圖片什麼的我覺得看了並沒多大用處,因為就算現場真有什麼東西,普通的手機也拍不出來,但我還是看了。
隻一眼,真的隻是一眼,我就吐了,別說是早上吃的,就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手機被扔到一邊,我趴在車窗幹嘔。
我哥後悔不迭:“早知道就不讓你看了,估計今晚你得做噩夢。”
我連膽汁都快吐了出來,有氣無力的反駁:“我不是害怕,是惡心啊……嘔……”
真的很惡心,照片裏躺著一個人形,從頭到腳一寸皮膚都沒有,隻露出清晰的肌理,因為血液已經幹涸,看著很詭異。
我哥一邊開車一邊說:“那你要慶幸我沒讓你去現場,到了現場你會更惡心。”
我緩了口氣:“為什麼?”
我哥隨手給我扔來一瓶礦泉水:“因為那裏就是案發現場,除了滿地幹涸的血跡,連空氣中飄蕩著濃鬱的血腥味。”
我漱了漱口道:“怎麼可能,看這樣子應該昨晚就被剝皮了吧?又不是在封閉空間,那還能有多大的血腥味?”
我哥語氣瞬間變嚴肅:“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凶案現場在湖邊,可經過了一晚上的飄散,居然還有濃鬱的血腥味。”
我側目看了看小叔,他一直沒說話,但既然沒有反駁,估計就是認同我哥的說法了,所以我就更加好奇。
忍了這麼久我還是問出口:“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我哥語氣有點別扭:“不小心撞見了,正好他有事要找你,就讓他跟來了。”
沉默的小叔也開口了,卻轉移了話題:“雖然血腥味的事我解釋不了,但關於這具剝皮屍體,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傀儡術。”
我下意識的問:“傀儡術?那是什麼?”
小叔解釋道:“這人的皮今後可以被別的東西頂著出現,表麵上是一個人,實際不過是一具傀儡,這是邪師的邪術,很不好對付。”
我哥咋咋呼呼:“那不是比借屍還魂還厲害?”
小叔點點頭:“對,因為裏麵的東西可以繼承死者的一切,包括記憶。”
我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驀地轉移話題:“對了,你不是說找子衿有事嗎?那趕緊說吧,我們要回家了。”
這分明是在趕人!
我聞言尷尬不已,連忙接話到:“已經是中午了,要不小叔跟我們一起回家吃飯吧,我下午不用去學校。”
現在是特殊時期,哪怕是大白天,我也還是盡量不要出門,能逃的課就逃了,與其聽老師念書,不如我自己看。
這樣不管小叔找我有什麼事,我都有時間奉陪,不過我隱約猜到,他可能是因為昨晚的事,尤其是關於楚玄冥的。
小叔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好。”
我哥絲毫不掩飾對小叔的不喜,很沒禮貌的說:“你去我家幹什麼,我家每餐都是定量做的飯,壓根就沒你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