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則年滿頭大汗,低頭站著不說話,他現在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妹妹不會有事的,妹妹一定不會有事的。
很快屋裏便傳來動靜,謝知秋輕咳了一聲吩咐道:“則年,帶母親回屋休息吧,這裏有三姐呢。”
李則年反應有些慢,抬頭順著聲音兩望向謝知秋,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剛才那句話是對他說的,他這才回了一聲好,扶著李張氏進屋休息了。
大夫出來後,謝知秋把他往外引了引才開始問話:“大夫,小妹情況如何?”
大夫廢話很少,直接說:“沒傷到腎髒。”
這一句話就讓謝知秋安心不少,沒傷到腎髒應該就不會丟命,隻是傷勢嚴重的問題,這時候傷勢再重也比直接一命嗚呼要好。
“但是否能完全恢複還需進一步治療看看。”
“好,好,一切都聽大夫的,盡量幫我小妹恢複到原狀,多少錢我都出。”謝知秋很理解大夫這樣的保守話語,畢竟誰都不是神仙,說讓誰活誰就能活的。
年輕大夫抿了抿唇心話,他本來就是主子的人,便是傾盡一身本事把人救活也是應該的。
屋裏,李婉如趴在床上睡覺,剛才拔刀片時給她喂了安神的藥,所以現在還處於深度睡眠狀態。
謝知秋掀開被子看了看她的傷口,傷在背部右下的部位,刀口不大,但是看著挺深的,已經在周圍塗了一圈藥粉,看上去有些猙獰,還不到十歲的孩子,這是造的什麼孽啊,謝知秋悲催的想。
李則年很快也過來了:“三姐。”他進屋後囁喏著喊了一聲,他很愧疚,覺得妹妹的傷是自己造成的。
謝知秋幾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多的她也不會說,但是事實就是跟李則年沒關係,他實在無需過於自責,她覺得為了避免李則年過於自責給自己造成嚴重的心理負擔,有必要開導一下他:“則年,過來。”
李則年低頭慢慢的走過來,他甚至都不敢主動開口問三姐妹妹的情況怎麼樣,他害怕聽到不好的字眼。
謝知秋牽住李則川的手安慰他:“妹妹是那些歹徒傷害的,和你沒有關係,你無需如此自責。”
“但是妹妹是推開了我才受傷的,該受傷的是我。”
謝知秋沒想到他是這麼想的,她說:“也許歹徒一開始對準的就是你們兩個,隻不過婉如在你身後看到的更快一點,所以才第一時間推開了你,這樣就避免了你們兩人同時受傷。”
李則年不說話,現在無論說什麼都不能抹平他心裏的愧疚和自責。
謝知秋看他這個樣子,歎了口氣也不再勸,就說:“妹妹性命無憂,不過後續恢複還需再等等看才能下結論。”
“若是實在擔心妹妹,就幫助妹妹盡量隱瞞消息吧,畢竟母親那邊不能受刺激。”
“好。”
謝知秋囑咐完就出去了,她還有很多話要問平安呢。
平安早就已經拔了肩膀上的箭並且上了藥,剛才下車太匆忙,她沒注意到平安還受傷了,現在平安又換了外衣,謝知秋更注意不到了,把平安叫到堂屋裏,兩人開著門說話,其實有時候開著門反而比關著門說話更能防止被人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