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家回來之後,李張氏像是完成了一件心事似的,身體狀況一天比一天差,李氏兄妹都非常著急,幾乎輪流在李張氏床前伺候,還是謝知秋想了一個方法讓李張氏又多撐了一些時日,其實她也沒做什麼,隻是悄悄的對李張氏說了一句話:“婉如的身體剛好了沒多久,若是讓她擔心你,沒準傷勢會反複。”
聽完這句話的當天,李張氏幾乎就緩過勁來了,能自己下床吃飯了,還能和兒女們說笑幾句,有時候看著外邊的天,自己都不知道還能撐到什麼時候,全身上下都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肉體好像已經感覺不到痛似的,其實不僅僅是痛,好像其他感覺也沒有了,例如冷,熱之類的,一按一個坑,很長時間都反彈不過來,但奇怪的是,這樣用力的按壓竟然也感覺不到疼,但內裏的五髒六腑又好像火燒一樣,有一種火辣辣的疼,想不停的喝水,但是喝進去水之後也不管用,照樣火燒火燎的疼,而且還尿不出來,水堆積在胸腔出壓的她喘不過氣來,於是她就開始不喝水,渴的嗓子冒煙也不喝,能挨一天是一天,醒著的時候就和閨女兒子說說話聊聊天,看看外邊的陽光和風景,也許她哪一天就再也醒不過來見不到這樣美好的風景了。
李張氏生病的同時,朝廷裏也發生了大事,周同光說的沒錯,皇上果然要對莊無涯下手了,皇帝他老人家早就對囂張的莊無涯看不順眼了,朝廷裏先是有人參了莊無涯的本子,皇帝照舊訓斥了一頓,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什麼莊首輔乃是大越第一忠臣,豈是他能汙蔑的,當天就把那人下了大獄,這時幾乎所有人都不敢說莊無涯的壞話了。
莊無涯越來越目中無人,但各個時代總有不怕死的人,在古代,不怕死的就是那些禦史言官,他們聯名上書皇帝,列出莊無涯多條罪狀,皇帝這才象征性的說是交由大理寺督查,刑部協助督查。
莊無涯這時才明白過來這是皇帝要對付他,和別人不同的是,他永遠都會給自己想好退路,當天就通過密道逃出了京城,逃到了河西府,那是他造反的大本營,看來舉事是迫在眉睫了,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莊無涯須眉白濁裏麵閃著野心的光。
他起事必然的一點就是需要大量的銀子,因此與他各地的錢袋子去信,讓他們拿出一定數量的銀子出來,這樣的信件林豐也收到了,他氣憤的把那張信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真是沒完沒了,他前幾個月剛送過一批銀子過去,現在又要這麼多,他現在如何能拿出來。
當初上這賊船的時候,他並沒有想太多,隻是想把家族的事業做大,讓所有人都仰視他,但現在這條賊船就像一條無底洞,他的銀子投進去無數,現在沒有一點回本的跡象,他後悔了,但是世上沒有後悔藥,他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跟著那人幹下去,因為那人敗露了,他必然跟著遭殃,畢竟兩人之間的通信和賬本可是對方威脅他的好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