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一聲“我同意”打破了房間裏的寂靜。
眾人的臉色立即精彩了起來。
左青龍的臉上,破例的沒有了一貫的陰鷙,代之以狂喜。
旁邊,林夫人和魏博年也是一臉震驚的望著小鹿。
而林遠東的臉色卻忽然間衰老了許多,眼底深處有難以掩藏的痛楚。
小鹿的眼睛掃過四周,掃過訝異的魏伯伯,掃過一臉心疼的母親,最後停留在似乎瞬間衰老了許多的父親的臉上,眼中閃過一縷疼惜,隨即是一片平靜和堅定。
看著一臉堅定的女兒,林遠東覺著有什麼在啃噬著自己的心,而另一方麵,竟然升起了一股欣慰:小鹿長大了,不知不覺中,已經知道替父親分憂了。
此時,左青龍已經平複下了狂喜的心情,不過臉上還留有極度興奮後的紅潤,打蛇隨棍上地說道,“既然小鹿姑娘已經答應,想來林伯父林伯母也不會再拒絕了吧,那我們就來談一下比試的時間吧。”
“就明天吧。”林遠東頹喪地揮了揮手,身子陷進了椅子裏。
時間的早晚,對於東方商行來說不太重要,關於煉丹,林遠東認識的人中,最厲害的也就是魏博年了。再有,就是自己商行裏的幾個煉丹師,但是他們隻能夠煉指出二三品的丹藥,基本上也指望不上。
所以,還不如趁早,也許還能打對方個出其不意,雖然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那麼地點和公證人呢,小侄人生地不熟,而林伯父是地主,一切單憑林伯父吩咐,小侄無有不從。”左青龍得償夙願,細枝末節上倒是唱起了高調。
“左公子才思敏捷,未雨綢繆,一切都考慮的這麼周詳,想來早有腹案,老夫就不丟人現眼了,不管是地點還是裁判,左公子就費心了。”
林遠東心裏氣憤難平,語氣裏挖苦的意味很濃。
左青龍卻是神色不變,仿佛沒有聽懂林遠東話裏的意思,笑嗬嗬的說道,“承蒙林伯父抬愛,小侄就卻之不恭了……地點嘛,我看就在林府吧,省得麻煩林伯父折騰來折騰去,我這個做小輩的就多走幾步;至於裁判嘛,就請葉好龍城主和……,林伯父意下如何?”
左青龍說了幾個人名,都是東望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
對左青龍的提議,林遠東並沒有提出什麼意見。見眾人怏怏不樂,左青龍也很識趣的告辭離去。
左青龍離開之後,屋子裏剩下的人立即大眼瞪起了小眼。
不過事情已經這樣,消極懈怠顯然於事無補,反倒會給對方造成可趁之機。還是魏博年率先打破了沉寂,“我們還是探討一下明天應戰的人選問題吧。”
其實也沒什麼可討論的,很快就確定了結果,主角理所當然的就是魏博年了,另外皮春秋和東方商行的兩個煉丹師作為機動人員,看情形再說,反正沒規定隻能一個人上場,也沒規定一個人可以上場幾次。
黑夜很快過去,一輪朝陽籠罩著整個林府。今天就是比試的日子,等待小鹿的究竟會是什麼呢?
此時,在林府的某一個房間裏,對一切一無所知的沈默,修煉,正進入了重要的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