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快進來!”
看見突然出現的沈默,於思危大喜過望。
雖然傘下已經很擠,還是往杜子騰的方向擠了擠,空出了一個勉強能供人站立的空間。
下一刻,於思危忽然怔住了。
沈默一動不動,像是根本沒有聽到於思危的聲音。眼睛裏紅芒閃動,仇恨地盯著那支花傘。
忽然,沈默動了,腳步邁出,一拳擊出!
“嘩啦。”
拳頭擊在花傘的光暈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花傘一陣劇烈的晃動,光芒更加暗淡了。
於思危張大了嘴巴,看著沈默,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已經被煞氣侵蝕了神智,恐怕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杜子騰一臉的歎息,還有一絲同病相憐的無奈,“用不了多久,我們也會變得和他一樣了吧。”
於思危默然。
這時候,沈默身上墨綠色的光芒開始不停地流動,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正在形成。
感受著那股龐大的令人壓抑的氣息,於思危無奈地說道,“看來下一次的攻擊,風流花傘可能點擋不住了,沒想到仇人尚未授首,卻要葬身於這個莫名其妙的空間。不過命運畢竟待我不薄,黃泉路上有杜兄作伴,想來是不會寂寞了。”
說到最後,竟然生出一股蒼涼悲壯的氣勢,似乎感受到主人的不甘,花傘的光芒跳動了一下,似乎明亮了一點。
“是啊,大仇未報,沒想到竟然要葬身於此,我不甘啊!”
杜子騰眼眸中火焰跳動,似乎燃燒著化不開的仇恨,手中忽然出現一柄帶鞘的長劍。
輕輕地撫摸著劍鞘,仿佛在撫摸著情人的秀發,眼睛忽然變得異常的溫柔。
撫摸劍鞘的右手猛地握住劍柄,手上青筋隆起,血管清晰可見。
“嚓”,長劍出鞘三寸,這並非神劍利器,卻有一道青幽的寒光飛起,令人肌體生寒!
在劍脊上輕輕一彈,杜子騰開口吟道:
“十年埋劍恨難酬,無語青山欲淚流。未能渴飲仇人血,何忍黃泉是盡頭!”
杜子騰聲音嘶啞,飽含了濃鬱的不甘,那不甘的氣勢宛如實質,竟然使得手中的長劍瞬間產生了共鳴,三寸劍脊上一道青芒陡然射出,穿破濃霧,直上雲霄!
連帶著包圍花傘的濃霧也被生生逼退三尺!
盞茶之後,不甘的氣勢才緩緩散去,長劍又恢複了原先的樣子,散發著青幽的寒光。
濃霧中陷入了一片沉寂。
良久,於思危率先打破了沉寂,“這兩日和杜兄接觸下來,發現杜兄並非一般草寇可比,卻又因何流落到草莽之中呢?”
看到杜子騰雙眉緊鎖,於思危連忙又說道,“若是不方便,杜兄就不要說了,倒是小弟唐突了。”
“你我還不知道能活到幾時,有什麼不能說的。”杜子騰緩緩的說道,“杜子騰這名字是我後來改的,十年前,我的名字叫做周子儒……”
“啊……”於思危一聲驚呼,“你就是周子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