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狻衝到麒麟麵前,因為水的緣故,麒麟的動作慢了很多。冥狻的鐵爪又實在的抓在了麒麟的臉上,兩邊的臉上,對稱的三道血痕。麒麟徹底憤怒了,眼睛也附著上火焰,通紅的眼睛,就像在滲血一樣。
冥狻不再給麒麟翻身的機會,不管麒麟想怎樣反抗,隻要給它致命一擊,一切就結束了。鐵爪之上,冥狻的決心像油一樣在鋒利的刃上流動。鐵爪變得光亮,卻附著著油膩。鐵爪擊穿了麒麟的心髒,麒麟倒在水裏,緩緩沉進海底。
“我們收工走人了!”莫守辰笑著說。
“我來的時候乘坐的船就在這附近,我們乘那艘船回去吧!”宓貝凡說。
“恐怕你們還不能走。”一個聲音突然升起,沒有人發現那個聲音是從哪裏發出的,“隻要你們把麒麟角留下,我就允許你們離開這裏。”
“何人在此狂妄?快快顯出真身!”莫守辰大喊道。
大風從樹林中吹出,掠過海麵,激起一層又一層漣漪。突然水花從海麵飛起,水波衝蕩著海岸,海岸被打濕了。在海邊嬉戲的動物們,歡快的接受著水浪的洗滌。冰爽的感覺充滿全身,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變得精力充沛。
海麵的中央,水渦猝然出現。水紋盤著螺旋漸漸下沉,水中的一根空氣柱豎立著,就像一根定海神針。那個聲音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聲音在水裏,被水過濾的如此空洞,使人聽了不禁冒出了冷汗。能從水裏出來的人,一定不是凡人,這樣的念頭已經出現在不止一個人的腦海裏了。
一頭藍紫色的頭發,緩緩升出海平麵。然後臉龐漸漸顯出,這個人與莫守辰長大後的模樣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他,他是誰?為什麼,為什麼會長得這麼像莫守辰?”宓貝凡驚訝的說話都變得不流利了。
“不要驚訝,我也不認識他。”莫守辰淡淡的說。
“滄夜,好久不見了,還記得我嗎?”那個人輕輕擺動頭,看向滄夜。
“滄狼,你不是已經被迷刃殺死了嗎?”滄夜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的記憶中,這個人的形象依舊清晰的呈現著。他就是滄夜的好友,被迷刃親手殺死的滄狼。如今他竟然重生了,還戲劇性的出現在滄夜的麵前,這完全就像是一場鬧劇,滄夜一直都是那個被蒙在鼓裏的。現在滄夜的臉色十分難看,我不曉得他究竟是因為好友重生感到不可思議,還是因為別的。既然他出來阻攔他們的行動,那麼就跟滄夜考慮的第二種情況吻合了。
滄狼原本就是銀蓮王的人,被迷刃殺害也隻是為了抹去他的過去,使他能更好的為銀蓮王工作。
人生就像是一場夢,自己永遠不知道未來將會是怎樣。即使自己的好友一直在騙自己,自己也無法靠自己的力量來重新認識他。記憶深處的那個好友,其實一直都是與自己處在不同的地位,不同的勢力。而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察覺到,因為自己太相信他了,太相信他的一言一舉。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深深的刻在腦海中。
我們其實一直都在被自己的主觀意識所迷惑,使得自己認不清世界,認不清自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即是這個道理,往往自己身處在一個危險的地方,而自己卻不知道。當別人善意的為自己指點迷津的時候,聰明的人會立刻明白自己的處境,而糊塗的人卻隻會反過人去把別人罵一頓。
“我一直都活著,自由自在的活著。”滄狼的腳尖輕輕的接觸著水麵,穩穩的站著。
“為什麼要為銀蓮王賣命?為什麼?!”滄夜浮在水上,腳下沒有支撐物,一般是喊不出多大聲音的,可是他的這聲譴責,卻像超聲波一樣,貫穿了人的心髒。
“看來你還是沒有從我的陰影裏走出來,我原本就是銀蓮王那邊的人,根本沒有背叛的意思。我為銀蓮王賣命是我的職責,滄夜,你趕快醒醒吧,我們不再是朋友,我們是敵人。”
“敵人”這兩個字,被滄狼說的特別重。而這兩個字卻像一雙大錘一樣,重重地敲擊著滄夜的心髒。滄夜臉上的血色全無,眼睛直直地看著滄狼。滄夜接受不了打擊,變得絕望了。他不想相信滄狼說的話,可是他不得不相信,因為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
“你們今天不把麒麟角留下,那麼就把你們的命留下好了。反正都是些不值錢的命,就算帶回去也換不了幾個錢。”滄狼諷刺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