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次,Sail都想破罐子破摔,直接告訴小魚,哪怕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每個人在愛裏都是膽小鬼,總是畏首畏尾,害怕結果不是自己所預料的那樣。
Sail也不例外,他不能明說,隻能試探。就連喝醉酒,縱容小魚咬他脖子這種事都能做出來。
越是嚐試,他越痛苦,因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小魚對他沒有一點逾越朋友的感情。
從兩人第一次見麵起,小魚就像一個小太陽,總是貼著他。把他冷冰冰的性格貼得柔軟,像一個正常的人,有更多的情緒。
這些好都是基於小魚把他當成好兄弟,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
聽到小魚想要找女朋友,Sail麵上平靜,心裏卻是山崩海嘯。他做不到祝福,所以隻能遠離。
“還是算了,他沒有那個意思,我就不要打開那個盒子好了。”Sail還是很冷靜。
靳疏碾滅煙頭,伸了個懶腰:“反正看你自己的選擇,小魚或許不是沒那個意思,隻是他自己不明白,你跟他認識比我久,應該更清楚他的性格。”
Sail隻是點頭,隻是說自己想想,最終也沒做出決定。
即便是在天台抽煙,煙味也沒那麼容易散。靳疏剛下樓,就被一股大力拽到了三樓的洗手間。
“好濃的煙味。”陸懷空埋頭在靳疏脖頸間吸了一口,不滿地問,“又抽了幾根?”
靳疏被他蹭得有些癢,往後仰了仰,撒了個謊:“一根。”
“別騙我。”陸懷空一口咬住靳疏的脖頸,犬齒含著那塊肉摩挲。
靳疏疼得直吸氣,拍了陸懷空的背一下:“鬆口,你是狗嗎?”
陸懷空不情不願地鬆開,開始抱怨:“之前明明答應過我的,說話不算話,騙子。”
“狗鼻子。”靳疏寵溺地捏捏陸懷空的鼻子,又仰頭親了他一下,“下次隻抽一根。”
陸懷空發狠,一口咬在靳疏嘴唇上:“沒有下次,以後不讓你抽了。”
靳疏原本就紅的嘴唇,被咬一口,紅得更厲害,看著像被欺負過。
不等他開口爭辯,陸懷空已經吻住了他,把所有他要說的話都堵了回去。
Sail一個人在天台,繼續抽煙,一直站到暮色四合,遠處亮起一片燈光。
突然一個白色的紙飛機落在麵前,Sail到處看了一眼,沒看見人。他撿起紙飛機,看見上麵寫著他的名字。
這種幼稚的把戲,除了小魚,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Sail拆開紙飛機,裏麵是小魚的狗爬字: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怎麼惹到你了,但肯定是我的錯,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跟我說說話,你不跟我說話,我都傷心死了。
下麵還有一串小人畫,是簡筆畫,能看出來是一個線條小人在跟另一個線條小人道歉。
Sail的心像是一團被攥住的棉花,軟得毫無抵抗力。
他該拿他怎麼辦呢?
Sail拿著拆開的紙飛機發呆,小魚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笑意盈盈,頰邊有淺淺的梨渦:“我請你吃飯,你別生我氣了。”
旁邊的路燈亮起,Sail卻隻能看見小魚的笑容。看了許久,他歎了口氣,朋友就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