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主公,羊侃叛亂聲勢不小,朝廷已經派了於暉率大軍征討,於暉大人兵馬優勢明顯,本來他大可擊敗羊侃後繼續進攻邢杲,進而平定山東之亂,但是如今邢杲得到了宇文兄弟效力,恐怕就不那麼容易對付了!”陳宇這也是實話實說,不過他主要目的還是分散葛榮的注意力,把關中之事先放一放。
“朝廷大軍都被皇帝命令向河北集結,山東一時半夥根本顧不上,於暉對付羊侃自然是沒問題的,但那邢杲得了宇文兄弟後真會這麼難對付嗎?”爾朱榮疑問道,於暉的女兒已經許給了爾朱榮的長子,也就是陳宇的徒弟爾朱菩提,所以爾朱榮對於暉除了信任以外也很擔心對方的安危,。
“皇帝恐怕也不希望山東被於暉大人平定,我料他必派親信將領出征邢杲,但如今能平定邢杲的,除了主公你之外,恐怕就隻有元天穆大人了!”陳宇緩緩說道。
“你這話到是沒錯,元子悠一定想派自己人平定山東,不過他手下的人能力還不如於暉呢!”在陳宇這個親信的人麵前,爾朱榮對皇帝的不屑也絲毫不加掩飾,“大兄人馬正在集結,一時半刻也無法進攻山東,既然如此我就讓於暉先撤回來和大兄彙合,至於皇帝就讓他自己折騰去吧,反正最後還得我們再給他擦屁股!”
“呃……”爾朱榮這話陳宇也不知道如何接茬了,隻能幹笑了兩下,“元天穆大人出征的話,山東必能平定,不過如今有一處還需主公早作決議!”
“你說荊州嗎?”爾朱榮淡淡問道。
“主公英明,正是荊州!”陳宇繼續侃侃說道:“胡太後亂政一來,天下各處事情不斷,荊州更是被南軍圍困了三年之久,之前朝廷無力多做布置,但是如今天下將定,主公還得早作處理!”
“王羆老兒在荊州幹的也確實不錯,一座孤城他竟然能堅守三年之久,真是一位奇才!”爾朱榮讚歎了一句,隨即又疑問道:“南軍對王羆無計可施,已經準備退兵了,現在荊州還會有什麼問題嗎?”
“王羆守城的能耐在我朝中恐怕無人出其右!”陳宇噴福說道。此時守城名將王思政還沒顯山漏水,至於更有名的韋孝寬,此前也隻是跟著長孫稚入關平定過蕭寶夤而已,現在更是不甚出名,所以此時稱王羆為北魏第一會守城的將軍也並無不妥。
“當初南梁大將曹義宗多次圍困荊州,或決堤灌水或圍城斷糧卻都未能打敗王將軍,王羆大人每次戰鬥都不披鎧甲,高聲大呼道:‘荊州是孝文皇帝設置的,上天如果不保佑國家的話,就讓箭射中我王羆的額頭,否則,我王羆一定要打敗敵人!’三年之中,王羆曆經多次惡戰,始終不曾受傷,確實乃是一員天賜副將!”陳宇隨即話音一轉,又道:
“不過王將軍年事已高,總在這種形式複雜,戰亂不斷的地方並非長久之計,而且如今形式已經有了變化,我朝在主公的戡亂之下,各處霍亂即將平靖,荊州如今更需要一名年富力強、攻守兼備的大將鎮守,這才能在那裏打開局麵!”
爾朱榮對陳宇的說法也不置可否,王羆年紀確實不小了,而且他還不是爾朱榮派係的人物,所以把他調走也並不可,爾朱榮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陳宇,“荊州離南朝太近,這地理位置太過複雜,比王羆更勝任的人我暫時都沒能想到,莫非你心裏已經有了人選!”
“荊州環境雖然複雜,但是主公和元天穆大人要是去的話也是必能輕車駕熟、手到擒來,隻可惜你們二人卻無暇分身!”陳宇歎了口氣道。
“別拍馬屁,直接說人選!”爾朱榮笑罵了一句。
陳宇假裝尷尬笑了笑,才緩緩說道:“我師父乃是六鎮第一猛士,他平時手不釋卷熟讀兵法,這些年我手下新軍在他帶領之下更是戰力極強……”
“賀拔勝?”爾朱榮立即皺起了眉毛,他雖然對陳宇信任,但是陳宇的手下卻還沒到讓他也放心的地步,陳宇如此推薦自己派係人物,怎能讓爾朱榮不多想。
“啟稟主公,我師父賀拔勝將軍雖然是合適人選,但卻隻能為副帥,我建議派一名爾朱家的人為主帥,這樣方可無憂!”陳宇哪能不明白爾朱榮的顧忌,立即解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