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玨郡主看起來很是隨和,與小妾們閑話了幾句,還抱了抱生病的庶子,吩咐嬤嬤們要格外用心。
待他們走後,佩玨郡主便問孟晚遙:“你冷眼瞧著,這些人為何對我恭敬順從?”
孟晚遙道:“舅母寬仁慈愛,他們不順從您還想怎麼樣呢?”
佩玨郡主搖了搖頭,“傻孩子,那是做給外人看的。人性是貪婪的,你越寬厚,他們想要的就越多。舅母要教你的本事叫扮豬吃老虎,你看我既有賢惠的名聲,又拿捏著她們的父母家族,連孩子都在我身邊教養,她們怎敢不乖?”
霍未央在一旁聽著,不以為然,“那萬一遇到不好拿捏的呢?我聽說謝府小侯爺扶正的繼室安氏,厲害著呢。自從她做了正室,小侯爺的通房妾室一個孩子都生不下來,不是流產就是死胎。”
孟晚遙聽著真想發笑,安素兮這麼狠,真是謝謹仁的報應。
佩玨郡主淡淡道:“這種色厲內荏的草包有什麼可怕的?晚兒嫁過去是她的嬸母,光用長輩的位份來壓她就能讓她喘不過氣來。”
舅母說著給了孟晚遙一本《孫子兵法》,讓她好好去悟。
當晚又給她講了許多府中舊事,直到未央困到睜不開眼才讓她們睡下。
第二日,兩位姑娘還沒醒,已經有婆子在拍門,說是孟府來人了,夫人讓她們早點起來。
未央哼唧了一聲,“姑母真是的,這麼早就來催你回去啊?”
孟晚遙揉了揉眼,“我昨日讓流鳶取些陵川渡買的特產送來給你玩,八成是她。”
一聽有玩的,未央立刻來了精神,立即催她趕緊起來。
確實是送東西來,不過一同送來的還有請帖。
三皇子盛淮簡在京郊新建了一所馬場,要辦個馬術射宴,請了京城不少貴公子小姐前去赴會,孟晚遙和李未央都在其中。
佩玨郡主看了看請帖,“既然三皇子邀請,你們便去吧。晚兒,舅母要多說一句,你到了那兒少不得會聽到些風言風語。你初到京城,要維護好自己的名聲,日後才好做事。裝也要裝得大度些,知道嗎?”
孟晚遙點頭答應,大度有什麼難的?大佛她都做過,在謝府那三年,聽到的難聽的話,有好幾大車。
如今,隻是讓她裝賢良而已。要讓所有人以為孟尚書的女兒人畜無害,單純善良,做盛朝第一白蓮花。即使背後使了手段,誰又能想到她頭上去?
所以,當有人故意在她麵前念叨:“尚書千金配莽夫啊,嘖嘖,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可憐呐。”
孟晚遙坐在席上,笑吟吟的飲茶,全當沒聽見。霍未央氣不過,一拍桌子,扭頭責問:“你說誰呢?背後亂嚼舌頭,也不怕爛了嘴丫子。”
那人是吏部尚書小女兒範彤,素來驕縱,“我說誰你管不著,又不是你,你撿什麼罵?”
孟晚遙捏了捏未央的手腕,“別說了。”
“表姐,範彤跟你一樣是尚書千金,你怕她做什麼?”
孟晚遙道:“範彤妹妹說得不是我,她姐姐也嫁了位將軍,想必是為自家姐妹鳴不平,與咱們不想幹的。你誤會人家了,快給範妹妹賠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