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算是大徹大悟了,可惜,太晚了。”
純玥又飲了一杯,孟晚遙忙按住酒壇,“別再喝了。”
純玥眨了眨眼,淚眼汪汪的請求,“你讓我喝吧,喝多了不難受。”
孟晚遙猶豫片刻鬆開手,由她去了。
未央和孟晚遙陪著,也喝了不少。
到傍晚,天色將暗的時候,三人都醉倒了,睡得不省人事。
謝明铖推門進來,抱走了孟晚遙。盛淮景跟在他身後,抱走了純玥。
流鳶和月離輕手輕腳的收拾了殘局,見未央一個人歪在暖炕上,給了她蓋了條棉被。
*
那次出走,是純玥為自己的親事做得最後掙紮。
然而,還是改變不了結果。
宮裏很快舉行了一場小型的家宴,皇上、德妃、護國公、四皇子、純玥郡主,還有西疆王和西疆公主阿娜麗。
幾天後,皇上下旨,給盛淮景和西疆公主阿娜麗賜婚,同時說明純玥郡主和盛淮景有婚約在前,讓她們一同完婚。
封盛淮景為景王,純玥和阿娜麗同為王妃,不分大小。
同時,皇上也給了護國公府豐厚的賞賜。
未央和孟晚遙一同去探望出嫁前的純玥,見她神色淡淡的,未央便安慰她:“皇上給了這麼多賞賜,可見他是更偏愛你的。”
純玥淡淡道:“心虛而已。”
孟晚遙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了,已成定局無力改變的事,多想無益。你怨恨也是這樣,高興也是這樣。人總是鬱鬱寡歡,會生病的。明天就要出嫁了,你想開些,知道嗎?”
純玥含淚點了點頭,忍不住抱著她們倆,“我嫁過去不知道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經常出來找你們,你們一定要常來看我,不然我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跟誰說。”
未央哇一聲哭了起來,“別說了,別說了,不會有人欺負你的,你這麼好,他們憑什麼欺負你啊。”
孟晚遙也忍不住落淚,輕聲道:“都別哭,想點好的。那個西疆公主初來乍到,肯定不如你人頭熟,強龍難壓地頭蛇,你不欺負她就是你心善了。我們住的又不遠,天天都能去看你,你就放心吧。”
第二日,孟晚遙心情複雜的參加了三個人的婚禮。
婚宴辦得很隆重,從中午一直辦到晚上,宴會結束,天都黑了。
孟晚遙坐在馬車裏等謝明铖出來,聽見那一邊的馬車一直傳來咳嗽聲,不覺有些煩躁。
她掀開簾子瞧了一眼,隻能見到馬車裏的男子搭在車窗邊的手,上麵有斑斑的紅點。
孟晚遙熟讀醫書,立刻有了判斷,從小瓷瓶裏倒出兩粒淡綠色的藥丸,交給月離。
“你去給旁邊的人送去,讓他服下,即刻就好。”
“是。”
月離握著藥丸,走到那輛馬車前,喚了聲:“公子,我家夫人聽見你一直咳嗽,特命我送兩粒靈藥來。”
馬車裏沉默了一霎,隨即一個沙啞的嗓音口音生硬道:“我此刻有些虛弱,不便上前,勞姑娘送上來。”
月離一想,這景王府門口到處都是人,孟晚遙就在旁邊,也沒有多想,踩著凳子上了馬車,剛爬上去,一柄利刃便抵住了她的喉嚨。
男人壓低了聲音,“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