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著膊,露出飽滿而健壯的肌肉,上麵還有歡好時留下的印記。
月離有些臉熱,吃了兩口,“我不餓,你吃吧。”
淩赤也沒客氣,他還真有些餓了,三下五除二吞下一碗蟹黃雞蛋羹,順嘴點評一句:“你們家廚娘真會做飯,比宮裏的宴席還好吃。”
月離垂下眸,沒有閑聊的心思。瞥了眼外麵,黑洞洞的,她知道他該走了。
淩赤道:“爐子我加了碳了,窗戶得開條縫,不然會中毒的。”
“嗯。”月離輕聲應著。
他開始自顧自的穿衣服,“天快亮了,我得走了。”
“好。”月離背過身去,蓋好了被子。
淩赤看著她的背影,不由笑道:“你怎麼不送送我?你們中原的女子,怎麼如此絕情?”
月離咽下腹中的辛酸,無奈道:“送再遠,也是要分別的,我就不送了。我們有句古話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人生就是聚了又散,皆是塵緣。我會在此遙祝王子殿下,今後平安順遂,歲歲無憂。”
淩赤一愣,“幹嘛說得像永別了一樣?我們都這樣了,你還不跟我回南夷嗎?”
“去南夷做什麼?做一個陪你說話的人嗎?”月離苦笑,“我以為奴,談尊嚴驕傲什麼的,自己都覺得可笑。
可我在夫人身邊,甚至還覺得自己活得算坦然。跟你稀裏糊塗的走了,算什麼呢?以後我都不知該如何自處了。
我們原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也不要求你做什麼,你跟不必歉疚,一切都是你情我願。
因緣而聚,因緣而散,就這樣吧。”
淩赤愣道:“我……我當然要娶你做我的女人!怎麼能算稀裏糊塗呢?我可以按照你們中原的禮節上門提親。”
月離猛地坐了起來,“你在說什麼胡話?你是王子,我是丫鬟是奴婢,而且還是罪臣之女,還家世清白都算不上,你怎麼娶?你父王母後都不會同意的。”
淩赤道:“他們當然不同意,但我娶了他們又不能退。而且我們南夷民風開放,沒這麼多講究,你們家是盛朝的罪臣又不是南夷的罪臣。
他們當然希望我娶個門第高的女子了,公主最好,可是我又不喜歡。我就娶個丫鬟回去,父王能把我怎麼樣?又不是他娶?”
月離聽著都覺得心驚肉跳,“你簡直在胡言亂語,我不需要你跟我講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你要把我嚇死了。我已經覺得做了一場夢了,現在是該醒的時候,不想再做夢了,你快走。”
淩赤無奈的抓了抓頭發,感覺一時間也說不通,“行,那我先走了,明天再來。”
“你別來了,你唔……”
淩赤親了她一口,不容分說道:“我走了。”
他翻窗就走,月離無奈的摔在床上。
第二天下午,純玥郡主又來串門。她自從成親後,天天不想王府裏待著,恨不得整日在外麵跑。
今日過來跟孟晚遙八卦,“皇上還真把各國王子都請到宮裏去給六公主挑選了。”
孟晚遙撥了撥茶沫,悠然道:“結果呢?挑上誰了?”
“挑了個相貌出挑的,南夷王子,淩赤。”
月離倒茶的手一滑,茶碗瞬間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