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度翻雲覆雨後,謝明铖忽然醒過神來,“為什麼我每次離京,謝家都會出事?”
孟晚遙在他懷裏沒有應聲,仿佛已經睡熟了。
謝明铖還有一句疑問沒有說出口,那就是為什麼每次謝家出事後,孟晚遙都會對他特別溫柔呢?就好像是補償他什麼似的。
這種難以言說的感覺,終於被困意衝散了。他心底裏不願多想,隻當是自己無端的揣測。
大概是潛意識裏覺得現在擁有的一切那麼美好,他不願打破。
然而,一個月後,謝謹仁竟然回來了。
不是抓捕到案,而是主動投案。
這一招,誰都沒有想到。
入冬了,那天,京城又下了一場雪。
孟晚遙和謝明铖用過了早膳,相擁著坐在窗前看雪。
屋子裏的火爐燒得很旺,滿屋的熱氣熏得人臉紅撲撲的,孟晚遙這幾日有些困倦,一會兒就忍不住閉上眼昏昏欲睡。
謝明铖起了捉弄她的心思,時不時咬一口她軟嫩的臉頰,不許她睡。
嬌嫩的唇瓣,被吮到紅腫,他還意猶未盡的捏著她的下巴,“再給我親一下。”
“嗯~不要了,嘴巴都麻了。”
“真的?那我給你吹吹。”
兩人恬靜的生活,被衙役的突然造訪打破。
流鳶麵色慌張的敲門進來,“小姐,京兆府的衙役請您過去問話。”
孟晚遙秀眉一蹙,“請我?”
難道哪件事出了紕漏,戚元直竟然差到自己身上來了?不可能啊,每一件事她都善後過,不可能留下把柄的。
謝明铖見她若有所思,忙問:“知不知道什麼事?”
孟晚遙搖了搖頭,謝明铖道:“衙門問話是常有的事,備不住是和你沒關係的,隻是問個佐證。不要怕,我陪你去。”
“不用了。”孟晚遙本能的拒絕,“你在家等著我吧,我去完了衙門,還要去店裏看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她按著謝明铖,不許他起身,自己則飛快的換了衣服,披了件雪白的貂皮鬥篷,出門去了。
到了京兆府,才發現多日不見的謝謹仁。
他逃亡許久,麵目滄桑,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養尊處優的小侯爺的模樣。
他一臉怨恨的看著孟晚遙,恨不得用眼神將她撕碎了。
孟晚遙行至堂上,躬身行禮,“參見府尹大人。”
孟晚遙是四品誥命夫人,比戚元直這個五品府尹品級還要高。
戚元直還禮道:“夫人有誥命在身,不必客氣,請坐下說話。”
孟晚遙在一旁坐下,高高在上的掃過跪在地上的謝謹仁,對戚元直道:“通緝多日的凶犯終於落網,恭喜大人又破了一件大案。不知大人傳我來是為了詢問哪件事?可與此人有關?”
“謝夫人不要著急,還有幾位相關人士未到,咱們等等再說。”
不一會兒工夫,謝舒遇、程家夫妻依次被帶到堂上,連霍錦心和霍長宗也被請了過來。
孟晚遙頗感不妙,果然,人一到齊,戚元直便道:“謝謹仁,你要的證人本官都給你找來了,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謝謹仁忽然指著孟晚遙大聲道:“她根本不是孟家獨女孟晚遙,而是商戶女程菀寧!你們都被她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