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卻有些擔憂地看了看文淵,又看著李燁問道:“他這兒這般困難,能否實現我們的計劃啊?”
文淵便不由好奇地問道:“姐姐,你們有什麼計劃?”
李燁便將無雙寫的計劃書拿了出來,遞給他道:“這是你姐姐寫的,大才啊!你先看看再說。”
無雙便不由很是尷尬地瞪了他一眼。
說什麼“大才”,她是萬萬不敢當的,不過是占了個“新奇”的便宜罷了。他這麼說倒是聽得她自個兒心虛不已。
不過李燁卻不管她的抱怨,悠閑自在地坐在一旁,慢條斯理地喝著茶,靜靜地等待文淵把計劃書看完。
這麼短的時間,文淵當然隻能將那計劃書的內容匆匆掃過,但即使是這麼一眼,卻也足以令他驚歎了。不過自從自己的姐姐自殺未遂,被“神仙”救活了以後,便多了許多本事,他現在幾乎已經麻木了,倒也並不感到奇怪,便看著無雙和李燁說道:“姐姐的這番計劃,倒是十分可行的。我這兒雖然百廢待興,但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受到的阻力就會較小,姐姐倒是不必擔心的。殿下,您是否確定要在屬下這兒展開試驗?”
李燁點了點頭,道:“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這事兒讓你先來試試是最好不過的,不過你也可以拒絕,若是沒有把握的話,但說無妨。”
文淵便搖了搖頭,道:“若論把握,怕是誰都不會有吧?畢竟是從未有過的東西,做起來實際情形如何誰也說不清楚。不過屬下會盡力去做的,即使失敗了,也不過是屬下一個人的責任,不會牽連太廣,這樣最好。”
無雙便在一旁皺了皺眉頭,道:“你不會失敗的,文淵,你還有我們呢!”
文淵便笑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道:“放心吧,姐姐,我會努力做成的。”
無雙便微微蹙起了眉頭。
其實這種事情,歸根結底還是錢的問題。隻要有錢,什麼人請不來?為了文淵,她可以將自己所有的積蓄都投入進來,文淵想要做成此事並不難。真正難的在於能否長期保持下去,當她終止了資金的支持以後,這件事情是否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繼續運轉下去?
文淵和李燁卻都還沒意識到這個問題,隻當無雙的話是出於對弟弟的關心,一種盲目的自信和支持罷了,因此都沒怎麼放在心上。
因為要在蒲縣試驗衛生院,所以李燁當晚就留在了蒲縣的縣衙裏。而無雙則在武德的陪伴下回到了藺縣,繼續主持著這裏的疫病防治事宜。這讓王大夫等人大大鬆了口氣,解除了擔心她會一去不返的心思。不知不覺中,她赫然已經變成了這場瘟疫攻防戰中最主要的角色,起著絕對的領導作用,隻要有她在,包括王大夫在內都有一種錯覺,似乎這瘟疫就一定能得到控製,再也不會對他們造成威脅似的。
無雙在這兒紮下了根,京城的生意便沒了人主持,就連大長公主都忍不住了,專程派了人來尋她,讓她趕緊回去。她卻一直堅持著沒有離開,一是同情那些患病的人們,擔心自己走了之後隔離所被人濫用、忽視,又給那些病人們造成心理上的傷害,二是為了文淵著想,他想要在如此困難的條件下成功做成衛生院這件事情,著實不是件容易的事,身為他的姐姐,她自然是要全力支持的。
又過了兩天,突然從京城裏來了一個太監,帶來了皇後的旨意,說是要讓沈芊芊和許蒔嫣作為皇室的代表,前來探視王大夫等人,順便帶來皇後的嘉獎,激勵他們再接再厲,繼續為防治瘟疫的事情盡心盡力。
王大夫接了旨意之後,不由便是大急,急忙來找無雙探討對策。沈芊芊和許蒔嫣都不是普通人,一個是太子妃、一個是郡王妃,都是皇室中舉足輕重的女性,萬一在這個瘟疫橫行的地方染上了病,他們這些在這兒做事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他怎麼也想不通,皇後怎會發下如此荒謬的旨意,至沈芊芊和許蒔嫣的安危於不顧,讓她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
無雙卻是老神在在,心中多少有些理解。
這裏的瘟疫已經受到控製,有許多天沒有新的病患產生了,已經患病的人們有些也在漸漸康複中,整個藺縣都呈現出一種欣欣向榮、充滿了希望的景象。在這種情況下,皇後想要派皇室的人前來慰問,順便分攤一下這次防治瘟疫之戰的功勞,這也是人之常情,她並不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