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何穎鳳麵前氣喘籲籲地站定，一貫利落的嘴皮子居然結巴了起來，姿勢也局促得不得了，搞得何穎鳳也莫名跟著心跳得厲害，匆匆瞥了一眼就飛快地移開視線。
陳姍姍在旁邊瞧著隻覺得稀奇，她早就知道曹叔對何主任有意思，不過何主任的態度一直不冷不熱的，曹叔也不好采取行動，她本來以為何主任是顧忌著街裏街坊的感情，不好直接拒絕，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嘛！
“謝謝曹叔！”她大聲跟老曹道謝，伸手把那兩大包鹵貨都接了過來，結果重得差點閃到她的腰。
她狼狽地站穩，扭頭卻對何穎鳳笑得異常諂媚，眼睛裏還閃著促狹的光，“當然更得謝謝我們何主任，曹叔的鹵貨可難買了，要不是您，我可沒這好福氣！”
“瞎說什麼呢！”何穎鳳叉了個鳳爪，直接塞進了陳姍姍的嘴裏，“有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還有老曹你也是的，給我們這麼多，這……這整個居委會的人一塊吃也吃不完啊。”
何穎鳳本想直接掏錢給老曹的，可當她抬頭看到老曹眼睛的那一刻，她就徹底忘了自己原來的想法。老曹看起來跟平常很不一樣，更白了也更壯了，臉上的皺紋也少了許多，就連後退的發際線都往前走了一大步，整個人年輕了起碼10歲。
何穎鳳並不知道此刻的她在老曹的眼裏，也比平日裏好看了不少，完全就是她前年參加市裏旗袍走秀時精心打扮後的模樣。
“……老曹，你周末還擺攤兒嗎？”何穎鳳聽到自己的聲音比起往日溫柔了許多。
“何主任你這是……”老曹遲疑地看著她。
“你要是周末有空的話，我正好要跟小姐妹一塊去參加個廣場舞比賽，你也來看看？”
老曹大張著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何穎鳳，要是之前何穎鳳肯定會移開眼，可她這次卻大大方方地跟老曹對視，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情。
“當然，你要是忙，那就算了。”
“不忙不忙，我周末從來都不擺攤兒，真的！”老曹睜著眼睛說瞎話，陳姍姍注意到他激動得臉都紅了，“……去，我一定去！正……正好我開車……開車…送你……你們過去。”
“……這家鹵貨還賣不賣啊？老板？老板！我來份雞爪！”在老曹攤子前等了他好一會兒的顧客，扯著嗓子開始喊他。
“馬上！馬上！”老曹頭也不回地喊了回去，可腳卻沒有一點要挪動的意思。
“老曹，你先忙你的去吧，別讓人家等急了，”何穎鳳說著自然而然地伸手把老曹皺巴巴的衣領拽平，像是之前已經做過無數次般地嫻熟，她自己都有點驚訝，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咱倆的事兒以後慢慢說，不急在一時。”
“哎哎！”老曹點頭如搗蒜，他戀戀不舍地又看了何穎鳳一眼，才一步兩回頭地往攤子那兒走。
陳姍姍在旁邊看著新奇，隻覺得曹叔的反應就跟熱戀期的年輕男孩沒什麼兩樣。
“傻樣！”何穎鳳笑著小聲吐槽了一句，吃瓜群眾陳姍姍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何穎鳳這才想起陳姍姍旁觀了全程，一時間又羞又惱，眉毛一擰剛要發作，陳姍姍卻搶在她之前往自己嘴裏又塞了個鳳爪。
“何主任，這次我可一個字兒都沒說！”她口齒不清地笑著說。